將高祥、姚成林送到農莊場院,舒桐便匆匆返回船廠。
符思南聽姚成林說出大哥遭遇,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事是辦成了,人卻陷在河口難以動彈,跟一群無法無天的沙民待在一處,生死確實難以預料。
好在還有賞金一說,那幫沙民只要不傻,短期內應該不會對姚成惠妄動殺機。
思來想去,符思南只好放下手頭工作,領著二人前往臨興,找梁繼盛等人商量對策。
管委會辦公區的院子裡,除了中間建成一處寬廣木棚之外,四周又搭出不少或大或小的木棚、竹棚。
遇到開會、談事,大家都喜歡到棚中交流,主打一個陽光明媚、心情敞亮。
對於享受過現代明亮燈光的華興人來說,待在屋裡,光線暗淡,實在有些憋氣。
聽符思南說起姚家困境,梁繼盛、孟慶祥同樣感到苦惱。
雲南河口地處燕朝、安南交界,又是土司的地盤,基本不受律法約束,更不是個講道理的地方。
像這種遠在千里之外的地方,想靠武力實施營救,基本和送死沒啥區別。
細思良久,孟慶祥給出兩項建議,供姚成林參考。
一是找木幫的人前去說合,將賞金的接收方直接轉給沙家,至於樹木養護,僱幾個識字的山民,由姚成惠親自講授,應該很快就能出師。
姚成惠自己不也是自學成才的嘛。
之後由沙家與華興對接,每年來拿銀子即可。
由此一來,姚成惠便可抽身離開。
至於姚家辛苦,華興自會給予回報,和種植成功與否不作關聯。
二是同樣找木幫,或者其他人前往河口,與姚成惠取得聯絡,搞清楚相關境況,然後再作決策。
若是沒啥風險的話,華興這邊倒是建議姚成惠能長期居留,直至金雞納樹最終長成,進而持續擴大種植規模。
考慮到姚成惠付出代價巨大,華興這邊亦會加碼回報。
首先在其自身,可按五到七年時間制定計劃,一切花費俱由華興給付,涉及到人財物方面的需求,均會足量供應。
假以時日,若是能成為一方勢力,那就最好了。
其次,在商業方面,惠林聚可與華興廣州辦、福瑞昌緊密合作,由此獲得豐厚利潤。
總之,姚成惠在河口開拓,絕不會影響廣州生意。
當然啦,若是風險實在太大的話,那就另當別論。
孟慶祥講過建議之後,梁繼盛又略作補充。
短期之內,華興確實無法影響河口局勢,但從長遠來看,隨著華興勢力向各處拓展,總會找到對付沙家的辦法。
敢對姚成惠不利,就得做好全族被滅的準備。
相關訊息,最好能及時傳給河口沙民首領,以作警示。
隨著梁繼盛說出兜底策略,高祥、姚成林頓時心生感動,言語中盡是感謝之詞。
姚成林是第一次與華興首領接觸,沒想到人家如此豪爽,儘管有些鞭長莫及,但還是最大限度地拿出誠意,保全姚家利益。
感動之餘,姚成林很是困惑發聲詢問,那些樹種固然珍奇,但首長們所付代價亦是巨大,如此作為,真的值得嗎?
三人聽後哈哈大笑,梁繼盛隨即作出回應。
我等返鄉定居,總要為這方百姓做些實事,才能收穫大眾認可。
無論是給北方京城送去玉米、土豆種子,還是南方的油橄欖、金雞納樹種植,俱是有利萬民的大善事,一旦有所成功,口碑自會流傳開來,對我等定居一事,助力必然巨大。
按照梁繼盛的說法,民意才是華興能否長久立足的最大變數。
若是大部分燕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