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必死的決心,在數量和質量的對抗中,也正在一步步的走向下風。
“我也看見了!”錢無病笑了笑,卻是不擔心自己的這個屬下,雲娘眼中的千軍萬馬,在慕四娘眼裡,或許也就那麼一回事情吧,呆在戰場上,顯然比呆在船上更符合慕四孃的脾氣。
也不知道在扶桑的時候,慕四娘經過什麼樣的陣仗,反正錢無病在古田家,柳生家,毛利家中間,點起一把火之後,基本上這後面的事情,就沒怎麼關心了,慕四娘帶著明軍對扶桑人督戰,想來這樣的場面,她已經見過不少,錢無病看到依然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慕四娘和她身邊有些神情焦急的許淺淺,突然笑了。
“這呂宋明人,還是有幾分血性的!”他放下千里鏡:“不過,咱們要是就這麼看著,他們只怕還真幹不過那些西班牙人和當地土著!”
“那咱們就這麼看著嗎?”朱雲娘看了看在錢無病身邊有些摩拳擦掌的王鈺,又看了看臉上風輕雲淡卻是微微有些笑意的唐寅,突然好像明白了點什麼。
“不!”錢無病搖搖頭:“咱們當然不會就這麼看著!只不過,若是他們不出點血,死點人,他們又怎麼能夠察覺到咱們對他們的幫助之大,這呂宋明人,與大明多年不曾聯絡,也未曾聽說遣使前往京城朝貢,只怕這島上的明人,早就忘記了咱們的華夏衣冠,心中即使有傳承,那是隻是知道有代表著咱們華夏大明的許家,而不知有我大明瞭!”
“郡主,錢大人是要讓這些呂宋明人知道,沒有了咱們大明,他們根本就什麼都不是,就算他們在這裡經營得再久,也不過是被人掠奪,被人欺壓的物件而已!”唐寅早就猜明白了錢無病的心思,笑著幫錢無病對朱雲娘解釋道:“大人若是不是處於這種考慮,咱們艦隊排炮轟過去,然後大人的精銳之師跟著上岸,難道這些土雞瓦狗抵擋得住麼?”
“你想得太複雜了!”朱雲娘似乎有些埋怨,又似乎是有些嘆息:“上位者一念之間,真的是……生靈塗炭啊!”
“若是讓你來思量,你最終只怕也會和我一樣的想法!”錢無病寵溺的拉過她的手:“誰叫我的智多星,現在都懶得動腦子了,這樣的動腦子的事情,就只能交給我勉為其難了!”
“死貧道不死道友!”王鈺明白了錢無病的意思,也是一臉嚴肅的說道:“既然是大明冊封的總督,幾十年不覲見,不朝貢,這裡還是王土麼,這和劃地為王有什麼區別,大人給他們一點教訓,我覺得相當的英明,吃打不吃記的人太多了,有事情的時候,就想起咱們大明的好了,平日裡頭不燒香,急了抱佛腳,這佛脾氣再好,也看不上這樣的人!”
“你讓四娘保護那個許總督,就料定了有今日的事情了麼?”雲娘看著錢無病,微微咬著嘴唇:“只要保住那個女總督的性命,哪怕他們死的人再多,也沒多大關係了,是嗎?”
錢無病沒有回答朱雲孃的話,只是一手握著她的手,輕輕的用了用裡,一手拿著千里鏡,看著岸上的情形:“許家的兵,潰了!”
眾人齊齊朝著岸上看去,果然,那些五花八門的衣裳的兵卒,已經開始在潰散,這個時候,就看得出是經過訓練計程車卒還是烏合之眾的區別了,潰散幾乎是發生在一瞬間,也不知道是誰先丟下武器朝著後面跑的,總之,和大多數打了敗仗的軍隊一樣,有一個人開始逃跑,那肯定就會有更多的人開始逃跑。
幾個紅色的人影,在那一片青色灰色的海洋中,顯得格外的顯眼,千里鏡裡,丟下一路的屍首後,在那些青灰色的海洋包裹中,那幾個紅色的人影,隨著他們的大隊,退入了密密的叢林。
“什麼時候出兵,這個時機,我交給了四娘!”錢無病放下手中的千里鏡,“這也是讓他在那許總督面前賣人情的好時機,咱們走後,海外千戶所在這裡總歸是要設立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