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回去吧。”
走出以前居住的小院,紫藤花依舊在盛放,如鈴鐺般的花瓣輕輕地在枝幹上抖動。錦端走到半路,稍稍有點躊躇,母親和姐姐兩人肯定會說很久的話,酒席上只剩下男丁,她去了也不太合適。
錦端站在原地,開始後悔為什麼那麼早離開,即便是站在小院裡面多站一會兒也是好的。
旁邊有一個分叉口,錦端從未去過那個地方,據說那是一個荒蕪很久的院子,那個院子的由來錦淑不知道,小時候只聽下面的小丫鬟說過,那個小院裡面鬧鬼,每逢晚上就會有女子的哭聲從那個小院裡面傳了出來,晚上下人都不敢往那邊走。
錦端的腳步不由自主地轉了一個彎,往小院那邊走去,前往小院的那條路上十分荒涼,即便是春日,百花盛開,溫暖的陽光暖洋洋的灑在大地上。
可是每往那個小院走一步,那股陰森的,永遠都散不去的鬱氣,陽光似乎永遠都穿不透。
花雨聽過小院的傳說,錦端要去小院,花雨害怕那個傳說,就勸錦端:“王妃,那個小院鬧鬼,雖然是白天,我們還是……”
錦端眼角斜到花雨身上,花雨一個哆嗦,下面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若是蘭欣在場的話,肯定會說,錦端的這個眼角,和錦淑那天看她的實在是太像了。
自從三年前小郡主差點出事以後,王妃忽然性情大變,對王府的下人管的十分嚴格,花雨在錦端身邊貼身伺候,是感受最深刻的那一個。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花雨還是喜歡以前那個什麼事都不太喜歡管的錦端。
主僕兩人走在偏僻的小道上,即便這個地方荒蕪,也不難看出,此處當年的繁華,那些珍貴的花木,一路上見到了不少,可惜常年無人打理,長滿了雜草,地裡面的營養跟不上來,長得歪掉了。
走到小道的盡頭,站在木漆已經掉的快差不多的門前,上面的門匾上寫著清暉園三個大字,大門上鎖著一個粗重的鐵鏈,鐵鏈上的鎖經常被人摩挲,光可鑑人,與破舊的門板形成鮮明的對比。
有一個馱著背,頭髮花白的婦人走了過來,她手裡面提著食盒,無視錦端,從錦端身邊走過,從腰間拿出了一串鑰匙,開啟了門前的大鎖,推門走了進去。
院中雜草橫生,頑強的雜草,透過青石板的縫隙拼命的往上面長,有齊腰那麼高。只有婦人走過的地方被踩出了一條細長的小道。
站在門口的臺階上,花雨很想勸錦端趕緊離開這裡,終歸她還是不敢,只能忍著性子跟著錦端站著。
錦端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以後,忽的抬腳走了進去,花雨伸手想要抓住錦端,手指只在錦端的衣服上輕輕地滑過,最後她認命的跟在了錦端身後一起走了進去。
順著踩出來的小路往裡面走,錦端來到了正中寬大的主臥房,主臥室的門上也有粗重的鐵鏈,鐵鏈上的鎖被開啟掛在了門上。
屋裡面黑漆漆一片,陽光好像永遠都照不進來,發黴的味道,一股惡臭穿了出來,屋裡面掛滿了蜘蛛網,簾幔破損,上面積了厚厚的灰塵,有些已經破舊,看上去有了十幾年的樣子。
錦端忍著那股惡臭走了進去,花雨百般不願的跟在了錦端身後,屋中昏暗一片,隱約能看見一些模糊的影子,房間裡面沒有點蠟燭,牆角的燭臺上還有一半還沒有燒乾的紅燭,紅燭的紅淚掛在上面,同樣是積滿了灰塵,看不清楚本來的模樣。
走了進來,發黴惡臭的味道更加濃烈,內室有鐵鏈聲響,還有其他的聲音。
隱約有昏黃的光透了出來,錦端走了過去,之前駝背的婦人此時蹲在地上,她蹲著的地方狼藉一片,什麼都有。
身後花雨一聲驚呼,隨後緊緊地捂住自己的嘴,眼睛瞪得很大,一臉驚懼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