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並沒有機會搞太久。
四月二十,終於輪到他了。
清晨喝茶閒時,只聽外面一陣嘈雜,不及反應。一隊人馬已破門殺入府中,下人連滾帶爬奔來:“主子!遭賊了!”
何永強驚訝起身:“鬧什麼!會稽能有賊?!”
他說著探頭出書齋。一看不要緊,十幾個異服刀客正挨房洗劫,妻妾的尖叫聲同時傳來。
何永強神色大駭,也不顧妻妾下人,反身出了書齋後門,朝後院奔去。
一路狂奔到後院,不假思索開啟後門開溜。
一開門,眼前的路完全被一高個子堵住。
抬頭望去,正是楊長帆無疑。
“有賊人!賢弟助我!!”何永強不及多想便要扒開楊長帆逃出去。
楊長帆一把揪住何永強領子:“咱們是官兵,可不是賊人。”
何永強大腦發沉,回過頭來滿面茫然:“什麼意思?”
“不……廢話。”旁邊特七一步踏上便搶過了何永強,往地上一砸,踩著膝蓋便要開跺。
“別老用這招!”楊長帆連忙喝止,“這回咱們不是帶銬子了麼!”
“是啊!”特七這才想起來手上拎著鐵鏈,憨憨一笑,三兩下綁了何永強手腳,隨後又將其拎起,“算你命好。”
何永強一頭霧水,呆望楊長帆:“楊祭酒……落草為寇……??”
“怎麼……說話呢?”特七可不是好脾氣,尤其受不了侮辱,反手一掌扇在何永強臉上,“說誰是寇?”
何永強被一掌扇得眼冒金星,吃疼捂臉,想怒而不敢怒地望著楊長帆:“這……還不是寇?”
楊長帆笑呵呵讓了一步:“這位是督察員胡巡按。”
何永強這才看到,楊長帆身旁還有一名個子不高相貌平平的中年官員。
胡宗憲臉上並無過多的表情,只隨手揚起一張文書在何永強眼前匆匆一晃:“通倭賣國,證據確鑿。”
何永強頭皮一麻,大驚道:“如此大事,至少該巡撫下令才對!巡撫簽押文書何在?”
“此案,督察院親操,無須巡撫簽押。”胡宗憲淡然道,“認罪伏法,免受皮肉之苦。”
“不對!不對!你們定然是賊!!”何永強想破天也不相信有人能把自己抓起來,還是越過浙江巡撫把自己抓起來。事到如今,他再無別的辦法,只亡命仰天大吼,“救命!!!救命!!!!”
特七大怒,又是一巴掌扇過去,這一擊重了許多,何永強應聲倒地,嘴角多了一處血口子,可即便如此他依然死命地撲騰:“救命!!!賊啊!!山賊啊!!”
特七氣得七竅生煙,這便要向在地上撒潑的何永強下狠手,楊長帆連忙將他拉住:“別再動粗了,不然真成賊了,胡巡按這邊也不好做。”
卻見胡宗憲微微轉過身去,望向院內:“宅子不錯啊……”
特七見狀笑道:“他讓咱們揍了!”
“那讓我來。”楊長帆這便擼起袖管準備親自操刀。
不想何永強這幾聲叫喊還真管用,不少路人已被吸引而來,看著特七這等人站在何永強身邊,何永強滿臉是血淚,也是嚇得不輕,只敢遠遠看著,不敢湊近。
何永強奮力衝路人們吼道:“快去官府!楊長帆造反了!!”
路人面面相覷,還真有兩位反身便去報官。
楊長帆不緊不慢,一腳踩在何永強背上:“此人通倭賣國,本官奉命捉拿!莫聽他胡攪蠻纏!”
路人們遠遠望去,當即有人說道:“這麼高個子,是楊祭酒無疑!”
“剛剛率兵平倭,怎麼可能造反?”
“是啊!”
正說著,眾狼兵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