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她們從秀女的身份,晉為小主,只等聖旨頒下,賜於相應位份後,便可從儲秀宮遷入其他宮中。
其餘四名落選的秀女,即可發回本家,自行婚配。
其實,這何嘗又不是一種幸事呢?
我始終站在玄憶的身邊,看著這場選秀的結束,直到他復牽起我的手,緩緩從眾人的叩首間走過。
當經過青陽慎遠身邊時,我的布履絲毫沒有猶豫,絕然地越過他。
彷彿,越過的,便是昔日的種種不堪。
我並未再推拒玄憶,只任由他牽著我的手,往御輦走去。
他上輦,遞手於我,我將手搭於他的掌心,藉著他的力,上到輦中時,他的聲音徐徐響起:
“不再卻輦,可是因為方才朕之言語。”
“奴婢不知皇上說的是什麼,奴婢只知道,站了這大半天,奴婢不願意走回宮去。”
我的話,讓他不禁啞然失笑,他將我的手攥在手心,並不放:
“原是為這,你才願意上這帝王之輦。”
“不然,皇上又以為是什麼?”
“罷,罷,罷,既如此,倒是朕讓你站了這許久,累到了。”
我不語,也不將手抽回。
放下的明黃帷幔間,一閃一閃鋪天蓋地的黃,漸漸迷了眼,哪怕日頭正盛,終看不清那穹宇接壤處的連綿宮闋。
“皇上,奴婢累了。”輕輕說出這句話,他握我的手,分明有一絲的顫動。
“朕或許今日不該讓你來此,可,只有這樣,攝政王才會收回他的請求。”
我沒有料到他會如此坦白。
“奴婢知道。”
“你不願為妃,也不願出宮為王妃,你這樣的女子,朕真的看不透,但,朕也不想看透。”他說出這句話,我的心,卻逐漸鬆開。
他不想看透,這,是我要的嗎?
“朕也需要一個人,可以讓朕稍有些安寧的自處空間。墨瞳,你可願為這人?”
“皇上的意思,是讓奴婢繼續留在泰然殿,這樣,宮中之人皆以為皇上獨寵奴婢一人,而實際,皇上要的,不過是一隅的安靜,是嗎?”
“你很聰明。”他讚許道,鬆開牽住我的手,我的手,陡然覺到的,還是寒冷。
將手縮到袖袍下,原來,這才是他要的。
翌日,玄憶頒下聖旨:
莫瀅瀅封為才人,賜居主位為盛惠妃的福臻宮偏殿沁心殿。
李念思封為寶林,賜居主位為沐淑妃的蘅泠宮偏殿聽雨殿。
葉蓉封為寶林,賜居主位為上官宸妃的鸞鳴宮偏殿遠華殿。
這三人為朝庭重臣的千金,故所封的位份也較其餘二人為高。
澹臺姮封為御女,賜居主位為秦昭儀的青衿宮偏殿冰冉殿。
紀嫣然封為御女,賜居主位為陳修媛的悠璃宮偏殿香梅殿。
另賜婚段茹於順命候青陽慎遠。
這道聖旨頒下後,後宮,註定,不會再平靜。
因為,這五名小主,誰第一個承恩,無疑將是龍心最悅之人,亦會在承恩後第一個晉級。
而,在選秀臺時,玄憶的言語中,多偏向於澹臺姮,但,她不過是南邦的降臣之女,這一身份,在後宮的娘娘間,卻都是不屑的。
‘花貌自羞向鸞臺’這句繡於香囊上的話,更被傳為惑主妖媚之詞。
可,君心是不會因後宮的紛紛傳言有所改變。
果不其然,玄憶第一個臨幸的小主,正是這為眾妃嬪所不屑的澹臺姮。
彼時,我正坐於泰然殿中,自從選秀那日後,他便不允我再當值御前。
可能,接下來,我都會獨自一人,在這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