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的呢?奴才一定會睜大雙眼,仔仔細細地去探查一番,把他們的把柄一個不落全都給揪出來,好替皇上您排憂解難吶!”
魏忠賢一邊滔滔不絕地表著忠心,一邊還用眼角餘光偷偷打量著天啟皇帝的神色變化,心裡頭則暗自打起了小算盤,尋思著該怎樣藉著這個大好時機狠狠打壓一下東林黨那幫傢伙,從而進一步鞏固自己手中的權勢。
就在這時,天啟皇帝突然話鋒一轉,看似漫不經心地說道:“對了,忠賢啊,聽說這次寧遠戰事失利之後,你竟然將你自家的親戚子侄以及一眾手下爪牙都列成名單上表,要朕給他們加官晉爵,甚至還要封公封侯。可有這麼回事兒呀?而且你還拉幫結派,跟其他人一起聯名彈劾王永貞。難道祖宗留下的訓導你都忘到九霄雲外去了不成?”天啟皇帝這番話說得輕描淡寫,語氣也是平平淡淡,但其中卻是暗含玄機,明朝祖訓明確規定:“宦官不得干政”。然而,總有一些利慾薰心、膽大妄為之人,妄圖突破這一禁令。一旦被發現違反祖訓干政,其下場往往極為悽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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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英宗時期的王振,仗著皇帝的寵信,肆意干預朝政,結黨營私,最終在土木堡之變中導致明軍大敗,自己也落得個身死名裂的下場。憲宗時期的汪直,專權弄勢,引起眾多朝臣的不滿和彈劾,最終被皇帝疏遠,失去了往日的權勢。武宗時期的劉瑾,權傾朝野,貪汙受賄,作惡多端,最終被凌遲處死,以極其悲慘的結局收場。
反應過來的魏忠賢立刻朝著天啟不斷磕頭求饒,額頭撞擊地面發出砰砰的聲音,驚恐萬狀地喊道:“陛下,奴婢死罪,奴婢縱容族親冒領寧遠大捷的功勞,奴婢死罪。”沒一會工夫,魏忠賢的額頭上便磕出血跡來,就連地板上也被染紅,但他絲毫不敢停下來。
消停的差不多了,天啟將手中的奏摺放下,滿是憂愁地看著魏忠賢,長嘆一口氣說道:“忠賢,你可知道,朕難啊。朕雖居皇位,卻要平衡各方勢力,駕馭群臣,稍有不慎,便會危及江山社稷。朕既要用你之能,又要不能被大臣說我重用宦官,這其中的分寸,朕需時刻拿捏。”
此話一出,魏忠賢猶如遭到雷擊,腦海裡嗡嗡作響,“陛下,有何煩心之事儘管和老奴說,老奴就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魏忠賢看著天啟眼睛真切地回道,完全忘記了額頭上的傷痕。
“如今朝中大臣結黨營私,遼東邊事危在旦夕,陝西境內大旱連連,你可知道朕昨晚夢見了什麼?”天啟目光凝重,神色憂慮。
“夢見什麼?”魏忠賢緊張地問道。
“朕夢見。太祖教訓我大明何時如此懦弱,被建奴欺壓,百年後有何面目見祖宗於地下。”天啟掩面抽搐起來,聲音顫抖,“朕身為天子,卻無力扭轉乾坤,這天下的擔子太重,朕若不能駕馭群臣,使他們為國效力,如何對得起祖宗基業。”
魏忠賢再次跪倒在天啟邊上,滿含熱淚地說道:“陛下,有老奴在,斷然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老奴就是萬死,也要拼了這身老骨頭護陛下週全!”
“目前,最缺銀子……”天啟輕聲說道,“九邊的將士們已經有幾個月未收到糧餉,若是再不如數發放,恐有變故!朕要讓大臣們明白,朕既能給他們權力,也能收了他們的權力,他們的榮辱興衰皆在朕一念之間。”
“陛下放心,奴婢這就去辦……”魏忠賢戰戰兢兢地應道。
:()再次回到明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