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雨將剩下的草藥交給大夫。
大夫翻動,有些他見都沒見過,若是藥草真的不能用,就是他才疏見識淺。
“這種藥怎能用?難怪老爺病情會惡化。”
要是藥典有記載的才能用,那麼各門派的獨門秘方也不足奇了。
要怪,只能怪小刀是個下人,是個年輕人,若他是名人,放個屁都是香的。
草藥就丟在他腳下,散落一片,遠處青蔥如洗,就象突然間,紅橙橙的地毯長出綠油油的青草來。
眾人看到的好象是又毒又狠的青竹絲,躲鬼一樣的閃在一邊。
小刀低著頭蹲下來,湘雨雙手好象觸了電一樣,僵硬而顫抖,霎時這些草藥象生了老根,拔都拔不起來。
這些都是他的心血,卻讓人象爛臭的垃圾不屑地丟棄。
湘雨有些不忍,但畢竟她是千金小姐,沒有起身幫他,甚至連話都沒替他說一句,但是她實在感到心疼。
病房裡還有人,小刀已拾起草藥,靜悄悄地走了。
回到那透不過光線的黑房間,草藥放在桌上,他就儼如石雕人一樣發呆。
“娘,孩兒好苦……”
一切的委曲,都如他娘靈位香爐上的清煙,翻覆起來。
“為什麼這些藥治不好人……”
一大堆藥,難道真的是垃圾?他不甘心,又仔細地檢查,但真的一點差錯也沒有,甚至他以身試驗,親嚼草藥。
他仍想不出毛病在何處?他想過要以雪神丹治秋月的病,卻又怕再出問題,六神無主起來。晚餐也沒有吃,躺在床上發呆。沒有人來看他,外邊卻不時傳出:“多管閒事,想遨功晉身,馬兒不知臉長……”的閒言閒語。
閒話也靜下來了,迎著兩邊田字窗,此時才透出淡淡丹光。
三更已過。
突然小刀有了驚覺,奇怪地閃向屋角。
象他這種卑下的人,還會有人來找他?那人溜進屋內,探頭找尋,還來不及找尋答案,他已經發現小刀就站在牆角。
作賊心虛,他已倒射,逃開。'霸氣 書庫 。。'
小刀想知道來人是誰?他想不出誰會對他有興趣,也騰過身去。他追得很慢,只想知道來人,並不想驚動其他人。
黑影身手矯捷,掠過幾處樓閣,似乎對公孫府瞭如指掌,全然不驚動護衛,往一座莊院閃進。小刀兒追至,莊院內一處燈火通明,笑聲不斷,有女人有男人。小刀兒很快發現這是柳西竹夫婦及柳西湖的住處。
“大哥……那奴才今天像狗一樣在地上爬……”
“多來幾次,更夠味……哈哈……斷斷續續傳出兩兄弟的對話,以及淫蕩的笑聲,除了這兩人,還有誰會找我?”
小刀黯然地退出去。
房屋仍舊,但突然間,小刀覺得有千萬支冷冰針刺向毛細孔。
他頭皮在收縮,幾年的山村磨練,他有極高的敏銳性。
他發現屋裡早已被人搜過,非比尋常。
赤眼丹丟了,連小木盒一起偷去。小刀趕忙往桌上那堆藥草翻去,慶幸地已找到那顆雪神丹。
本來赤眼丹和雪神丹是放在同一盒子裡的,但小刀當時考慮要讓公孫秋月服用雪神丹,而將此丹拿出來,然而他懷疑此丹,是否真的有用,是以不敢再嘗試,也因而丟在桌上混在藥草中。
“他是誰?為什麼要偷我的丹藥?”
是誰?他想到柳西湖兄弟。為什麼要偷藥,很容易可以回答——靈丹妙藥,練武人想得而後始甘心。
雖然損失一顆丹藥,小刀並不再乎,因為他母親已亡,再好靈藥也沒用,因為他不曾涉足武林,不知靈丹之吸引性,因為他懷疑丹藥是否當真有效?這事很快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