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雲霧的背影。
雲霧慢慢從站著變成半蹲著，腳步貼地一點點往後挪著，雙腳在地面的灰塵上滑出了兩條痕跡。
“神上，我能扛一會兒。”他說得十分艱難。
“越來越有意思了。”臧熙的五指彎曲，對抗雲霧的那團黑氣攻勢愈發猛烈。
白格菲跑了幾步來，被奚蕊和許晨曦緊緊抱住了。
“唔唔唔——”白格菲用力掙扎。
雲霧單膝跪下了，嘴角滲出血跡，但他眼神依舊堅定，沒有半分讓步。
“雲霧，讓開。”風欞用命令的口吻道。
“不！”
“打在我身上是傷，打在你身上，你會死的。”風欞有點著急了。
“我自願赴死，不悔。”
但他如今有了牽掛的人，他唯一掛唸的就是她了。
雲霧最後看了白格菲一眼，在她的注視中合上雙眼。
他主動被黑氣擊碎，變為了灰濛霧氣，與黑氣同歸於盡了。
風欞瞳孔驟然變大：“雲霧！”
白格菲停下了掙扎，撐大的眼眶寫滿恐懼與不可置信。
一大滴淚水從眼眶滑落，甚至沒在臉上停留片刻，便砸進了土中。
她耳邊似乎能聽見雲霧的聲音，他在喊她。
剛才，他消失前還最後看了她一眼。
他在與她告別。
耳邊的迴音漸漸變弱，隨著霧氣與自然歸為一體，徹底聽不見聲音了。
白格菲愣在原地，靈魂像是被抽離，久久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許久後，等她反應過來，雙腿便軟了下來，崩潰痛哭。
風欞睫毛染上溼潤，眼神卻帶著殺氣，看向臧熙，“你到底怎樣才能收手！”
臧熙終於等到這句話，迫不及待開口：“我要你，變成我的傀儡，從此以後只聽我的命令。”
“好，我答應你。”風欞沒有一絲猶豫。
“騙我？”臧熙笑著反問道，“小水仙，小小年紀不學好，會騙人了。”
“沒騙你，你應該能看出來，我神力即將耗盡，在人界不是你的對手。”風欞面色疲憊。
臧熙緩緩從山頂飄下，站在風欞面前。
他身後的人群，瞬間四下散開，抱團消解害怕。
隨著他下來的動作，山也不塌了，地面不裂了。
風欞稍稍使勁兒，山體復原了，裂縫合並了。
若是沒有土印先前傳遞的神力，她怕是難以堅持到現在。
臧熙從遠處的河流中挑來了一滴水。
透明的水滴漂浮在他的指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混濁。
他將水滴送至風欞面前，“喝了。”
“你用這個方法控制了多少人？”風欞沒動。
“哦~已經數不清了。”臧熙掰開手指，“被你搗毀的小黑屋來了多少人，我就能控制多少人，哦漏了一個，卓羽豐，只可惜他意志太強，只能留下標記，無法控制，我應該加強劑量的，可惜找不到機會了。”
風欞聽著他的話，水滴落在了她嘴邊。
她的餘光掃到小夥伴們紛紛衝著她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