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欞雙腳落地，腳底板痛了一瞬。
路邊的石磚砌得不平整，她被戳到了。
她抬頭看向他。
他也盯著她。
“怎麼了？”她不解，心中疑惑萬分。
蔚鐸深呼吸了幾口，呼氣聲很重。
他大抵是確定了，他喜歡她。
不知在何時，他種下了這顆名為喜歡的種子，此刻已然發芽紮根。
每次見到她，他的心臟會不由自主加快。
目光總是無意識停留在她身上。
喜歡看她笑，喜歡她的小表情，喜歡她靠他近一點。
甚至她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他也喜歡，就連她騙他，逗他，他還是喜歡。
不止今天，他覺得她穿什麼都好看，每天都好看，好看到他心巴上了。
所以見到她和雲霧走在一起，他心裡不是滋味，想在她和雲霧之間橫插一腳。
聽見她口中的另一個男人，他心中沒來由地悶成一團。
差點親上時，是驚嚇詫異，但存在了一絲絲遺憾。
真的親上了，是尷尬窘迫，但更多的是激動與興奮。
可是他……又怎麼能喜歡上她呢。
他們之間有無法跨越的鴻溝，不論如何無法在一起，他一個凡人，會給她拖後腿的。
他是不是該……早點掐斷喜歡，趁樹苗沒長大，先砍了。
一想到這裡，他眼睛發酸，快哭出來了。
蔚鐸眼裡盛滿悲傷，一瞬間渾身像是失去力氣，提不勁思考任何事。
“沒什麼。”他失落極了，回應風欞前面的問題。
然後，他右手從後攬住她手臂，左手拿走她手中的鞋，彎腰，穿過她膝蓋，連人帶裙全部拖住，將她抬了起來。
風欞怕摔，趕緊環住他脖子，兩隻手死死交叉不敢放。
她目不轉睛看著他，“你眼睛怎麼紅了？”
“背累了，抱會兒。”蔚鐸抱緊她，耷拉著嘴角。
他不會跟她說的，他是因為心裡酸酸的，所以有點生氣，才把她放下去，想發個火，結果對上她眼睛，一個字都擠不出來了。
可是，他不是她的誰，只是普通朋友，又有什麼立場生氣。
他真是越想越生氣，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難受……
而風欞心中愈發苦惱。
又是背又是抱，不小心親了一下。
這都是在關係親密的人之間才會發生的。
她跟他的關係，算親密嗎？
不算吧。
她覺得親近的人，認識時間最少也有三百年。
可她和蔚鐸認識不超過三十天。
除此之外，她還想知道……鐸究竟是如何死亡的。
以及她與蔚鐸的相遇，是否是師父刻意安排。
蔚鐸走了很長很長一段路。
穿過只有車輛飛馳的大橋，即將進入城區。
街道人多，蔚鐸怕被人拍到，“用我手機，叫個車。”
“密碼。”風欞拿起手機，面對蔚鐸。
蔚鐸看著解鎖了，依舊說了密碼，“000999。”
風欞專注點著手機螢幕。
蔚鐸：“黃總說，你搬到我家樓下了。”
“嗯？”風欞瞥他一眼，又看回手機，“嗯。”
“以後是鄰居了。”
“嗯。”
“真冷漠。”他嘟囔了一句。
“哇哦，是鄰居了呢。”風欞面無表情，只動了嘴巴，沒有感情地起了個哄。
她記得茅淮是這樣亂叫的，多少學到了一點。
蔚鐸被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