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雙手閒散的抱在胸前,將莫畔笛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女人冷哼一聲:“消失了五年,五年來對自己的父母不聞不問,這樣的女人也有臉說我不配做母親麼?”頓了頓,女人仰天猖狂的笑了笑,“如果我不配做母親,請問一下,那你配做女兒麼?”
莫城陽緩過神來,聽女人如此刻薄的說話,趕緊拉了拉她,“夠了!”
“不夠!”女人用胳膊肘拐了兩下,撞在莫城陽身上,莫城陽本來就上了年紀,這麼一撞自然護痛的鬆開了手——
莫畔笛瞳孔微縮,五年來沒有好好照顧林慧的確是她這個女兒不孝,林慧的病也一直是她心底的傷,別人一提起她就會隱隱作痛。看著女人猖狂的臉,莫畔笛淡漠一笑,冷聲道:“孩子還這麼小,腦部神經還沒有發育完全,就算他不懂事哪兒錯了你也不能打他的臉,何況他現在還病著?”
“那是我兒子,該怎麼管教是我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女人趾高氣揚的看著莫畔笛,嘲諷道:“這麼想當媽,自己生一個去啊!”不等莫畔笛有機會回答她就往前走了一步,冷笑著盯著莫畔笛的臉,笑道:“嘖嘖,五年前祖墳上冒青煙嫁入了蘇家,不到三個月就被人家趕出去了,被迫離婚,莫畔笛,你這樣的女人就是想生孩子也生不出來,哈哈哈哈……”
莫畔笛沒有作聲,當年她離開M市之後,蘇家的確對外宣稱她生活作風有問題,已經和她這個兒媳婦再無瓜葛,說她和蘇靖軒已經離婚了。雖然是蘇景笙拿著她的結婚證回來替她和蘇靖軒辦的離婚證,可離婚是事實,她也不想多辯解什麼。
更何況這裡這麼多人,她不顧及自己的顏面還要顧及顧燁霆和佳佳的臉呢,她不想跟這個沒品德的女人吵下去。目光從女人臉上移開,莫畔笛看向莫城陽,握著睿睿的小肩膀問莫城陽:“他怎麼了?”
“他……”莫城陽看了一眼旁邊的女人,壓低聲音小聲說:“他在學校裡挑食,經常不吃東西,所以落下了胃病。”
女人輕哼一聲,見莫畔笛都不屑跟自己吵,於是也嘲諷的停了下來。
莫畔笛皺著眉頭,低頭看著默默不語的睿睿。她記得睿睿以前什麼東西都吃,不可能挑食。當時跟他外婆一起吃了那麼多苦,這樣的孩子應該什麼都吃得慣,怎麼會因為挑食而落下了胃病的根呢?
“沒帶夠錢是嗎?”莫畔笛重新抬頭看著莫城陽,淡淡的問道。雖然剛剛她已經聽出來了,他們不是沒帶夠錢,而是這女人已經將錢花了,估計是沒錢交藥費了。但是她不想當面拆穿莫城陽現在的窘境,她理解。莫城陽作為一個男人他有自己的自尊——
“……嗯。”莫城陽難堪的低下頭,握緊了手裡的收費單。
莫畔笛點頭,無視了莫城陽的難堪和尷尬,轉過身看向已經抽好了血的顧燁霆和正準備抽血的佳佳,“佳佳,把麻麻的錢包拿過來。”
佳佳一直站在顧燁霆身邊盯著莫畔笛和那個哭啼的大哥哥,聽到莫畔笛叫自己,於是馬上飛奔過去。來的時候莫畔笛本來是自己拿著包包的,剛剛進醫院佳佳怕她腳痛,所以自告奮勇的將她的包包掛在自己身上替她揹著。佳佳走過去,已經抽好血的顧燁霆也站起身走去。剛剛雖然在抽血無法過去那邊,但他一直看著,也差不多看清了事情的經過。當他看見那個孩子是睿睿的時候,他有一霎那的驚詫。
當年那個可愛的孩子,如今哭得惶惶恐恐的站在莫畔笛身後,一臉的驚慌。
“麻麻,給。”
佳佳將包包從身上取下來,遞給莫畔笛。他的目光落在身邊的女人身上,一臉的警惕。剛剛這個阿姨在兇麻麻,他挺起小胸脯擋在女人和莫畔笛之間,戒備的看著女人,保護麻麻——
莫城陽看著佳佳,難堪的神色頓時消去,換上一臉的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