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畔笛本來想辯解,說自己不是他女人,可是面對他眸子裡散不盡的悲傷和落寞,她選擇了沉默。
“那你更應該一拳揍上去。”她回過頭默默往前走,心裡仍然充滿了不解。既然他沒做過,以他眼睛裡揉不得沙子的性格,剛剛怎麼會忍耐下去?
她想不通,也無法理解在這個男人身上發生過什麼。出於一個女人對一個危險男人的恐懼,她沒有再回頭,沉默著忍著腳踝上的痛,一腳深一腳淺的走向別墅,將那個滿身悲傷的男人獨自留在淒冷的夜色中。
站在門前,看著緊閉的大門,莫畔笛才記起自己的包包在顧燁霆車裡,而鑰匙正在包包裡。沒有鑰匙,沒有手機,她只能在門外的臺階上坐下來。
循著剛剛和他分開的地方看去,夜色瀰漫,而顧燁霆已經沒有蹤跡。
他什麼時候走的她都不知道——
十點半的時候,司機才用最快的速度將車開到別墅來。看見莫畔笛,他恭敬地點頭一笑,然後取出莫畔笛的包包遞給她。她接過包包拿出鑰匙將門開啟,然後才小心翼翼的抱起副駕座上睡得香甜的睿睿,一同進入了別墅裡。
蘭博基尼中,司機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董事長,莫小姐已經帶著睿睿進屋了。”
“你可以走了。”
“是。”
按下了結束鍵,隨手將銀晃晃的手機扔在精雕細琢的檀木桌上,顧燁霆再次端起旁邊的高腳杯,搖晃著杯中猩紅的液體,仰頭一口喝盡。
那些猩紅的液體,像極了母親跳樓自殺的時候,從她身下流淌出的血液……
一幕幕在腦海裡盤旋不去,顧燁霆的手指緊緊握著杯子,額頭上青筋暴起。而他落寞的眼神,卻是從未有過的晦暗。
“媽,對不起。”
*
莫畔笛一整天都沒有看見顧燁霆的蹤影,蘇靖軒也沒有回來,早上送睿睿去醫院陪外婆之後,現在家裡就她一個人。
在客廳裡看了會兒電視,閒得無聊,她穿著拖鞋走出別墅,一個人在小區裡瞎晃悠。住在這兒的人都是有身份的人,他們包&養的女人也個個都是妝容精緻、打扮得花枝招展,像莫畔笛這樣穿著寬鬆的家居服,踩著一雙拖鞋在小區裡逛的人,恐怕她是第一個。
走了一會兒,她不知不覺已經站在了昨晚的棕櫚樹下。那時候,顧燁霆抱著她走進來,卻掐痛了她,她站不穩一時摔倒在地。想必她還在他懷裡的時候,那個男人就說了什麼中傷他的話吧?不然他怎麼會憤怒得掐痛了懷中的她?
他和那個男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在他身上,又曾經發生過什麼旁人無法切身體會的事?一個心高氣傲的男人,他到底經歷過怎樣的傷害,才會在面對一個人惡意的誹謗時,忍耐成那個樣子?
坐在花壇邊上,看著自己和他一起站過的地方,莫畔笛不知不覺掏出了手機。低頭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翻出了電話本,指尖正停留在他名字那兒。
猶豫再三,她還是撥通了他的號碼,靜靜等待接聽——
*
機場。
顧燁霆依然是昨天的那身衣裳,靜靜坐在VIP候機室。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捧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水霧漸漸升騰,氤氳了他的容顏。候機室裡有幾個氣質高貴的女人,原本不屑搭理人的她們見到顧燁霆那一刻,頓時改變了性情,一個個熱切期待著這個男人能上前搭訕——
因此,幾雙目光始終盯著他,從未移開過。
以往被人注視,顧燁霆是漠視,直接當做被人不存在。今天卻不一樣,他太過入神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忽略了身旁的一切。
他一直靜靜的端著咖啡,一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