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男孩兒從半開的車窗怯生生的望著車裡俊美的男人,雖然那張臉上的陰冷讓他感覺到恐懼,可是為了做成“一筆生意”,他咬牙驅散恐懼,強迫自己直面車中的男人——
“先生,請問您可以買一支花嗎?”
正低頭瀏覽膝蓋上的檔案,忽然聽見童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顧燁霆微微側眸,從半開的車窗裡看見了努力踮起腳尖夠到車窗位置的小男孩兒。
對上小男孩兒澄澈無害的雙眸那一刻,顧燁霆幽深的眸子裡劃過一絲旁人看不懂的悽然。
只是一霎那,他剛才的陰冷瞬間盡散。
拿開膝蓋上的檔案,他側過身搖下車窗。凝視著車窗外的小孩子,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裡隱約流露出一絲期待。他伸出手溫柔摸了摸小男孩的腦袋,溫柔一笑:“多大了?”
“六歲。”
“這麼小就出來賣花,爸爸媽媽呢?”
“我沒有爸爸媽媽,我是外婆養大的。”皺了皺眉,小男孩兒的眼眶慢慢紅了。他低下頭哽咽著說:“可是外婆生病了,我想賣花給外婆治病……”
在小男孩兒說話的時候,紅燈轉綠燈,蘭博基尼旁邊的車輛已經起步。而蘭博基尼停在原地,後面的車輛自然紛紛開始不悅的按喇叭。司機回頭看了一眼顧燁霆,顧燁霆無動於衷,側眸對小夏說:“帶現金了麼?”
小夏一怔,隨後才緊張的說:“抱歉董事長,我身上只有五十多塊零錢,正準備今天午休時間去取錢……”
“給我。”顧燁霆斂眸,看了眼哭得眼睛紅腫的小男孩兒,五十塊差不多夠買他手裡的花了。小男孩兒似乎看出這個叔叔會買花,頓時激動得拿袖子擦眼睛,還感激的彎下腰鞠躬,“謝謝叔叔!”
可是這一幕看在跑上前來的莫畔笛眼裡,卻變成了顧燁霆欺負得小男孩兒哭紅了雙眼。
剛剛的喇叭聲響得太大,她沒聽清小男孩兒和顧燁霆的對話,也不知道顧燁霆要買花,看見小男孩兒哭著彎腰鞠躬,她直接就認定是顧燁霆欺負小男孩兒,於是上前衝動的一腳踹在顧燁霆車門上,怒道:“沒人性!你欺負小孩子算什麼男人!”
顧燁霆抬頭看著站立車外的女人,眼角一抽。一上來就踹門,什麼德行?一個有修養的女人,會在這種公眾場合踹人家車門?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欺負小孩子了?”顧燁霆慵懶的抬起眼皮掃了眼莫畔笛,懶懶的問。
“兩隻!”莫畔笛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恨了一眼顧燁霆,然後蹲下身心疼的掏出紙巾給小男孩兒擦眼淚。
顧燁霆勾唇,輕嘆一聲:“我以為你眼睛忘了帶身上,原來帶著呢?”頓了頓,他又慢條斯理的說:“帶了眼睛也看不清事兒,你這雙好看的眼全當做擺設了?”
“你!”莫畔笛抬頭恨了眼他,嚥下一口惡氣,“好女不跟惡男鬥!”
“……”顧燁霆當即眼角一抽。
後面的喇叭聲還在不停的催促,顧燁霆也懶得跟莫畔笛耗,接過小夏遞來的五十多塊零錢遞給小男孩兒,笑眯眯的說:“這些花我都買了,喏,錢拿好別丟了。”
小男孩兒掙開莫畔笛的懷抱,激動的再次向顧燁霆行了個禮,接了錢之後恭恭敬敬的將花遞給顧燁霆,“謝謝叔叔,花給您——”
一陣風吹來,玫瑰花粉吹入車裡,顧燁霆眉頭輕皺,輕輕咳嗽了一聲。對花粉過敏的他依然保持著微笑,對小男孩兒說:“給你身邊的姐姐。”
“……”莫畔笛左右看了看,小男孩兒身邊就自己這一個姐姐!
難不成,顧燁霆是要將這束花給她?嘖嘖,他腦子進水了?喲呵,喲呵,估計一會兒天上要下紅雨了吧?
瞥見莫畔笛嫌棄的眼神,顧燁霆輕咳一聲,壓低聲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