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不瞭解?粗粗估計,就算周利文的提成僅僅只是他的一半,這些錢別說買輛一般的車了,就算買他現在開的那輛車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過兩年再說吧,這事還容我想想。”
“隨你……。”大劉點點頭,突然間想起了件事:“對了,你這次回去把我車開過去得了,順便放你手上,等過了五一後我直接去花城取。”
“把你車開去花城幹嘛?”周利文很是奇怪地問道:“我說劉哥,你這是玩的那一招?就算我暫時不買車也沒這個必要吧?難道你改名換姓叫雷鋒了?想送我不成?”
“狗屁!”大劉笑罵道:“幾十萬的車,我還沒大方到這地步呢。讓你開回去自然有我的道理,怎麼著?有好車開還不滿意?”
周利文怎麼都想不明白大劉的用意何在,追問之下大劉終究告訴了他原因。原來春節後大劉就得去澳大利亞辦點私事,估計這麼一走起碼三個多月,快的話也得五一後才能回來。自從那輛車到手,大劉開到現在很是滿意,唯獨陳總只開過一回就不再碰了,說什麼怕開這車出去遇見懂行的人惹出什麼麻煩來。這一次要離開這麼多日子,這再好的車也不能這樣放著,要知道車放車庫裡十天半月還行,要是一放三五個月,等回來後再好的好車也變爛車了。所以大劉一琢磨,索性就把車暫時交給周利文得了,他在滬海不方便用,等回了花城不正好麼?幫自己保管順便還能做做保養什麼的,免得離開久了這車擺著糟蹋。
周利文聽後恍然大悟,很是爽快地一口答應,而且還拍著胸口保證一定幫他保管好這車。但同時,周利文心頭暗動,大劉有澳大利亞綠卡他是知道的,但他又有什麼要緊事要一去這麼久?
順口問了一句大劉去澳大利亞辦什麼事,大劉不明說,只含糊其詞地講家裡有個長輩需要辦移民什麼的,他得過去幫著處理點事。聽到這句話,周利文一個機靈馬上就聯想到了陳總,因為他很清楚陳總前世的時候辦理移民去的就是澳大利亞,這件事要沒關聯,打死周利文他都不相信。
“難道……一切都變了?陳總居然真會提前離開集團?”周利文暗暗猜測事情的真相,藉著剛才的話題旁敲側擊地又問了幾句,誰想到平時大大咧咧的大劉在這上面口風嚴的很,為了避免他起懷疑,周利文又不好直問,一時間不由得警惕起來。
錢承澤的變數,還有陳總提前要辦理移民,這兩件事不能不讓周利文所擔心。而最要命的是,至今為止周利文都沒想明白這問題究竟出在哪裡,為什麼錢承澤會突然提前進入集團,而陳總又急著讓大劉去澳大利亞幫他做安排。
這些問題從表面看起來似乎沒什麼,如果周利文要安慰自己的話也許用“蝴蝶效應”來解釋也可以。可是,曾經在商界跌打滾爬數十年,看盡了人間冷暖和勾心鬥角的周利文可以肯定這事很不簡單。
周利文是陳總的心腹,和大劉之間稱兄道弟,三者從表面看似乎關係很好,而且周利文不僅幫陳總負責採購的工作,還私下把大劉拉上了郭氏這條船,替郭氏招徠了不少業務,更以利益分成把他和自己捆在一起。
但別忘了,這些只不過是表面現象,一切的紐帶只不過是利益,而這世界上利益是最不可靠的東西。以換位思考的方式,假如周利文是陳總的話,在利用別人的同時肯定不會把自己的底牌露給任何人,甚至包括心腹的周利文在內。除非大劉這樣的血親紐帶,外人全都不是可信的。
至於大劉同樣如此,別看他平日裡笑呵呵,開開玩笑,喝喝小酒什麼都成,但骨子裡也是個精明人,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什麼事可以幹,什麼事不能幹,肚子裡一清二楚。一旦將來真的出事,假如把一切希望全寄託到陳總和大劉身上,想靠著別人為自己當後盾的話,弄不好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