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道:“來人吶,給我把這個傢伙扔出去。”
最終事實便是如我眼前所見,可憐死狐狸如此痴心一片,奈何極淵連個解釋的機會也不給他,只是道其一他好歹如今
也是人皇,身份體面;其二死狐狸既然娶了美嬌娘就得對人家一心一意少在外邊沾花惹草。接著便不由分說差人將毫
無反抗之力的死狐狸扔進了這柴房,當了個日日劈柴的苦力。
我揉揉眼角,再看看死狐狸磨得老繭蹭蹭的爪子,甚為惆悵地一嘆。
月弧殺倒是明白我的心思,伸手指了指,便解開了死狐狸身上的禁制,復了他的靈力。
“現下你待如何?”我攤開了手問。
“沒想好。”他摸摸鼻子,仰天長嘆了聲,“再等等看吧,若極淵那顆心當真另有所屬,我看著他能過上安穩日子後
,自會離去。”
我直想冷笑,宇文極淵這小毛崽子,年紀再大也是個喜怒形於色的料,倒瞧不出來死狐狸竟這般受不得挫折,若是換
了個人,只怕早就衝進極淵寢宮跪在床前一通解釋,然後花前月下鴛鴛相抱,最後穩穩當當冰釋前嫌了。
我忽然一個計上心來。
又是客套了幾句,我囑咐死狐狸凡是看開些,沒準明日便會雨過天晴,然後扯著月弧殺退到了僻靜處,將心中想法全
然說與他聽。
他皺眉道:“你就不怕捅出更大的簍子?”
我作豁達狀拍了拍他的肩,“雖說凡是都要講個循序漸進,但偶爾跳過一兩個步驟也不錯,你信不信,今夜只要成了
事,我擔保明兒個一早他們兩便會如膠似漆生生不想離開床榻半步,所謂情愛情愛,待兩個傢伙床單上滾過了一遭,
便會徹底明白心中情愛牽掛的到底是誰了。”
他點點頭,“沒想到床弟之事你竟這般懂。”
我兩腿一軟,打了個哈哈迅速轉開頭,“今兒個天氣真不錯,啊哈哈哈。”
如今果真半分往事都不能回想,月弧殺這一說,我倒發覺所謂真心情意竟然真是要二人肌膚相親後才更能識得其中關
鍵,就像我與靈琦,若不是那夜他甚為大膽也甚為豪放,我也不會明白原來自己心中竟然對他這般念想,而我們恐怕
依舊是朦朦朧朧若即若離,相思成苦啊。
心裡抽起來,我按住胸口,暗暗道,不能想,想不得。
眼淚這東西,我著實是不想再掉了。
入夜,依舊是個月黑風高的好天。
我與月弧殺隱了身形站在勤政殿的樓頂,瞧見司儀的太監們抬著頂花色小轎一晃一晃朝極淵寢宮走,這多半就是白日
裡被摘了牌的姑娘了,我輕嘆一聲對不住,雙手捏了個印決,那幾個抬著轎的太監忽然便成了軟腳蝦,直挺挺躺了一
地。
“你丟了他們在此處吹夜風,只怕第二天起來便人不人鬼不鬼,尤其是小姑娘身子弱,還是地道些。”身邊的月弧殺
莫名其妙添了一句,揮揮衣袖,倒在地上的太監和轎子便沒了蹤影,想是被他依著來路給送回去了。
我心下奇怪,月弧殺這性轉得也忒詭異了些,卻也不曾多想,只道:“動作小點,免得驚動了國師府裡德那幫廢柴道
士。”
再是幾個閃身來到極淵寢宮裡,他只穿了身白色長袍,伏在雕花木案上執筆填填寫寫,烏髮傾斜而下,真是一幅美人
圖。
我使了個小法術讓極淵倒地睡了,捲起那龍床上的鋪蓋將他身子一裹,又是一通疾奔去了死狐狸棲身的柴房,一腳踢
開門,絲毫未與正躺在床榻上衣衫不整揉著眼睛的死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