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領,口中銜著一枚鋒利的匕首,割斷了綁在男子手腕上的繩索。
她手一鬆,身形輕快的帶著男子落在了地上。
她在地上翻滾了一下,把男子捆在背上,毫不猶豫的往瓦舍的大門賓士而去。
她的氣息斂的若有似無,一身黑衣與夜色相融,整個人投入夜間,就像是一滴水匯聚到了大海,再也尋不到半點蹤跡了。
崔赫夕走了兩步,剛準備去踹天香四號浴房的門,突然腦中靈光一閃,疾呼了一聲:“不對!”
“什麼不對?”石昆陽一臉懵然的看著崔赫夕轉身,再度一腳踹開了天香二號浴房的門。
可儼然已經遲了,浴房裡空無一人,滿地凌亂的水漬一直延伸到窗下。
他往浴房裡看了一眼,疑惑道:“誒,那小娘子呢?沒看到她出來啊。”
崔赫夕惡狠狠的盯著大開的窗戶,重重錘了一下牆,咬牙切齒道:“跳窗了,該死的,讓她跑了!”
聽到這話,石昆陽趕緊衝到窗前,往下一看,樓下哪還有半個人影。
崔赫夕一把撈起掛在窗框上的繩索,懊惱後悔的無以復加,心中恨意頓生:“原來把他人藏在了這!她倒是不怕繩子斷了,人掉下去摔死了,最後雞飛蛋打!”
石昆陽搖了搖頭:“這是二樓,掉下去也摔不死。”
,!
“”崔赫夕啞然,暗暗發誓,下回在遇到這個戲弄了他的女子,他一定要把她碎屍萬段。
可這個念頭剛剛在腦中閃現,他就絕望的發現,方才自己根本沒有看清楚那女子的長相!
既然人已經跑了,那麼他們再待在這裡也沒有了意義和用處。
石昆陽和崔赫夕回到天香一號浴房,將方才發生的一切低聲回稟後,楚錫林看著李敘白的目光瞬間就變了。
憤怒交加,恨意叢生,像是要吃人一樣。
李敘白瞬間就明白了,石昆陽和崔赫夕撲了個空,方才一直高高懸著的心落回了實處,他臉上不露分毫,罵罵咧咧道:“看著我幹什麼?我也是你能肖想的?就算你恨上我了,我也得進宮告你一狀去,你毀我清白,這麼些人都是親眼所見的,他們都是人證!”
楚錫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不再跟李敘白糾纏不休,拔腿就往外走去。
動作快一些,興許還能追的上。
李敘白眉心一跳,下意識的就撲了過去,一把抱住楚錫林的腿,放聲嘶喊了起來:“你幹什麼,你別想著跑,今天你不把這事兒給說清楚了,就別想離開這!”
石昆陽和崔赫夕見狀,趕忙使扒拉李敘白的手。
楚錫林頓時勃然大怒,再也控制不住了,一腳一腳的踹在李敘白的身上。
李敘白分明是可以躲開的,只要他一鬆手,楚錫林就拿他沒法子了,可他不行。
他不能鬆手。
現在的他只有一個簡單樸素的願望,就是攔住楚錫林,讓宋時雨帶著阿蠢跑的再遠點。
“大人,別打了,別踢了,不能再踢了,再打就出人命了。”崔赫夕最先清醒過來,趕忙攔住了楚錫林。
石昆陽氣急敗壞的抓著李敘白的手,壓低了聲音道:“你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在幹什麼嗎?阻撓兵事司辦案,我可以抓你下司獄!”
李敘白嗤的冷笑一聲:“咱倆都是副指揮使,誰抓誰還不一定呢。”
“”石昆陽氣的要發瘋,終於體會到了楚錫林的憤怒。
“你們這是在鬧什麼?”就在這三人僵持不下的時候,韓炳彥那虎背熊腰的身影橫在了浴房的門口,一聲怒吼,嚇得幾個人都噤了聲。
四下裡陷入一片詭異的死寂中。
圍觀看熱鬧的人,將退未退,將躲未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