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與清兵騎兵相比,這差距實在是大了些。但幸好的是他還有炮隊可做依靠。
如阿爾哈圖在騎兵上的優勢一樣,梁綱也有他在炮兵上的絕對優勢。
先擊敗阿爾哈圖,然後再解決均州。在梁綱整編人馬的時候,清軍也沒閒著,幾天時間中不但派出了阿爾哈圖這一部,那鄖陽鎮的文圖也開始在均州、房縣、保康一線集中兵力……(襄陽府江北四縣就像是一個凸角一樣凹進了鄖陽府的東側,房縣、保康正對應著谷城)
如果梁綱此時避開阿爾哈圖不戰,而是去攻取防守力量薄弱的均縣或是谷城,那麼可以預見的是,在他再次大發一筆的同時,文圖和阿爾哈圖的力量也將把他如夾心餅乾一樣夾在中間。
到時候,面對著絕對優勢的清軍他除了再次鑽進山中外別無他法,而手中那時即便是有再多的糧食和物資,沒時間轉運山中也是白搭。
所以,想要爭取那麼一絲的勝算,梁綱就必須在鄖陽鎮還未準備齊全的情況下,先行擊敗阿爾哈圖。
然後再回頭迎擊鄖陽鎮兵馬,只有這樣,他的隊伍才能有那麼一絲的生機!
清軍步兵趕到,阿爾哈圖眉頭一凝,大聲下令道:“傳我將令,各部近敵一里後,全力衝殺。”已經知道梁綱部炮火猛烈的阿爾哈圖不敢排隊整齊的進入對方大炮射程,當下是傳令步兵全力衝殺。而他麾下的四五百騎兵在左右繞行同樣碰壁之後,此時也集中到了梁綱陣營的後側……
“殺啊……”震天的呼殺聲從清軍陣營發出,密集的陣型鬆散了開來。三千多步兵、鄉勇士氣正旺,得令後個個都像是脫了韁的野馬,又宛若一波接著一波的洶湧海浪,蜂擁無畏的拍擊向梁綱所部的陣營……
……………………
“咚……咚咚……咚……”
一顆顆開花彈炸開,空曠的平原上飛濺起朵朵血花,四射的彈片奪去了一條又一條鮮活的生命。
“裝彈……快裝彈……”柳嚴辰大聲的吼叫道。一條條青筋在他緊握著的雙拳上鼓起,臉皮漲的通紅,脖子上根根粗漲的血管更是清晰可見。“點火,點火,放——快放——”
“轟轟轟……”炮聲響後,不多時“轟轟轟……”又是炮聲響亮,再接著“轟轟轟……”還是炮聲……
臼炮的最大射速,在清兵進入射程之後,到與最前沿的第一大隊進行接戰廝殺,八門臼炮一共是射發了三輪,完整的裝填算是兩次。如此迅捷的擊發,對於加農炮和榴彈炮而言完全是可望而不可及。
後陣——
縱馬‘趟坑’,在報廢了五六十匹戰馬後,清軍的騎兵終於可以進行衝鋒了。
給我殺”,鄭可囿舉著一杆長槍在手,躍馬前指,“全軍突擊,衝鋒……”
“轟轟轟……轟轟轟……”馬蹄奔騰,雷霆一般的響聲再次傳來,如若滾滾夏雷,傾軋而來。
“弟兄們,舉槍……給我殺……”九環鋼刀被他反手插在身前的推車上,梁綱手提一杆鐵槍,緊攥在手中,目視前方賓士而來的清軍騎兵怒聲吼道。
戰爭的血腥在這一刻渲染。
不足半里長的後方防線,瞬時間響起了一片廝殺聲。
血肉與刀槍利劍的碰撞!
“殺”,口中大吼一聲,梁綱舉槍向前一刺。
一名清軍騎兵剛衝進來,一提馬韁,坐下戰馬飛躍而起,眼看著就要躍過推車。
一杆長槍從前面猛的探刺出來,從馬腹下斜著插上,不費力氣的穿透了厚重的馬身。鋒銳的槍頭直接刺穿了那清兵的腰腹。“啊……”,將全身的力道彙集一處,梁綱跨前一步,肩頭正撞上戰馬無力下壓的身軀,向它來的方向一頂……
長槍順勢一送,倒飛出去的馬屍立刻砸到了一個緊跟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