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寫一封書信,保持著禮節性的聯絡。
這就足夠了,張洎不是個笨人,既然兩人之間有聯絡,他有一萬種法子讓這兩個人之間的聯絡變得更密切,一旦有事,再也脫不了干係。
張洎剛剛掌握權力不久,想要扳倒盧多遜只能用四兩撥千斤的辦法。首先,他利用掌握的有限的人脈,給某些朝臣和地方官設定了一些麻煩,趙普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這些遇到麻煩的官員都是曾經受到趙普提攜,如今仍然屬於趙普一脈的人。
每個官員多多少少總有一些不宜為人知的事情,並不一定是貪髒枉法,比如轄下發生了重大案件,為了考評所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隱瞞上報,又或者兄弟不和、鄰里糾紛、或者家 人橫行鄉里,事情不是很嚴重,但是如果被御使查出來記入檔案,考功成績就不會高,就會影響他們今後仕途 的發展。
御史臺監察院從來不許和宰相有瓜葛,但是每個宰相釋費盡心機要控制御使臺,趙普在的時候,整 個御史臺幾乎都在他的控制之下,只有…少數御史被趙光義網羅了去,最後利用趙普得意忘形,佔皇地、起大宅等幾件事情攻其要害,把他趕出了汴梁。
如今張洎用的法子與趙光義異曲同工,御史臺大部分監察官如今在盧多遜的掌握之中,可是你要扶持一些人,總要擠佔另一些人的利益,這些人就投向了張洎。雖然只是一小部分,但是已經足夠 了。張洎只是做個暗示,他的人就開始巡察地方,進行考評檢查,然後發現了趙普一脈殘餘官員的一些劣跡,記入了檔案。御史有監察權,但是最終的考功權屬於宰相,這考功權也就是人事權,所以就這些足以影響其前程但是又可大可小不予的問題是否列入考慮之內,得盧多遜說了算,這就是宰相的權力。這些官員本是趙普一脈,直接去找盧多遜,人家未必就肯見你,而盧多遜見了還好,如果不肯見,這樣的舉動明擺著就是把老東家排除在外了,還會得罪趙普,於是他們唯一的辦法就是在考評御史離開後,馬上寫信給趙普。
趙普和盧多遜因為一直沒有機會正面發生衝突,所以關係還是不錯的,趙普的殘餘勢力已不足以左右朝政,只不過能讓這個老宰相保留一些人脈,給自己的子侄行一個方便罷了,雖說當年趙普叱吒風雲、連堂堂晉王也不放在眼裡,此刻卻是英雄氣短,為了這麼一點殘餘的 人脈,不得不寫信向盧多遜求助。
趙普這點殘餘勢力無傷大雅,對盧多遜完全構不成威脅,他自然得給老宰相一點面子,自己早晚也有榮休的一天,官場上的規矩總不能不顧,所以這個忙他不能不幫。
盧多遜幫了忙,趙普總該有所表現,於是寫封書信,派個心腹送些雖然不貴卻很有品味的禮物,或者自己束自寫的詞賦、繪的畫卷,便是份內之 事了。
禮尚往來,盧 多遜對老宰相也不能大肆肆地只收禮不還禮,於是張洎只是開了個頭,接下來的一切就順理成章地按照他的預演開始發展了。
當盧多遜和趙普的往來次數已經超出了一個在任宰相和榮休宰相奎常往來的頻率,足以在皇帝心中打下一個問號的時候,張洎便拿著他最初打探來的趙光美與趙普私相往來密切的訊息去稟報起光義了。
張洎的打算很簡單,事涉一個親王、一個宰相,就算是皇帝也不能不予重視,皇帝一定會叫人去查,查的結果必然會讓盧多遜也進入皇帝的視線。於是,他的目的達到了,而且不會影響他在朝 中的聲雀。趙光美是親王,趙普是已經不在朝的宰相,兩個人和他完全沒有利益衝突,他這麼做,只是在盡一個臣子的責任,至於把盧多遜牽扯進來,那就不是他可以控制的了,誰讓盧 多遜不知檢點呢?
這就像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