隴右一行?”
“願從大帥吩咐。”
“善好,夜落紇、李丕壽一旦進入隴右,必然招兵買馬重聚勢力,你們四人弓馬嫻熟,又是帶過兵的,投效到他們麾下,很容易就能脫穎而出,這兩人初到隴右,必然倚重尚波千,可是等到他們氣候已成,嘿嘿,一山難容二虎,他們都是舛傲不馴的一方梟雄,又豈會甘居尚波千之下?夜落紇有大把的回紇人可以召納,李丕壽也必然大量吸引羌人,再加上羅丹族長,到時候隴右四分五裂,你們大有可為。”
楊浩嚴肅起來,鄭重地道:“此去,固然兇險重重,可是未必就比留在夏州戰陣廝殺兇險,這一去,武力還在其次,你們要多動腦子,儘量謀取他們的信任,掌握他們的力量。來日,本帥收復隴右之時,你們在他們麾下不管做到7哪一級將領,本仲都會在你們已有的官位上,連升三級!”四人波動地道:“謝大帥。”
楊浩道:“好,你們去吧,張將軍會把你們的具體任務和聯絡方式告訴你們。至於這裡,你們不用擔心,你們的父母妻子,本帥為你們贍養。
四人重重一抱拳,興沖沖地跟著張崇巍出去了。楊浩折身返回書案旁坐下,開啟那份好半天都沒顧上看看的公函,剛剛看了兩行,門外急急行進一名侍衛,說道:“大帥,蘆叫達措大師送來訊息。“哦…?”楊浩遂又抬頭,說道:“拿來我看”匆匆備開書信一看,楊浩不由拍案道:“這個壁宿。楊浩搖頭一嘆,蹙眉想了一想,抬頭喚道:“暗夜……汴梁,汴河,千金一笑樓。
絝樓朱閣,花樹成蔭。那些秋花秋果、常綠的名貴樹種,把千金一笑樓的核心所在“如雪坊”點綴得春意盎然。秋的氣息,似乎在逕裡沒有烙下多少痕跡。
秋風中,正有陣陣琴聲傳來,琴聲悠揚,是自“如雪坊”中傳出來的,詩一篇,酒一觴,撫琴品簫,佳人相伴,這裡正是才子貴人們趁醉徘徊的美景佳處,只是……如今已很少有人能看到如雪坊主,汴梁第一行首柳朵兒的美妙之姿了。
這倒不是因為千金一笑樓日進斗金,柳行首無須再親自出面接待應答貴客,就算她富甲天下,可以不理會才子名士,可是權貴公侯若求一唔,她又怎能拒絕?不過,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坊間傳說,這位汴梁花魁,如雪坊主已是名花有主了,而郡主兒,就是當今的大宋皇帝,試想,在這種情況下,誰還敢大賴賴地去求見柳大行首?漫說心猿意馬,欲求佳人溫存良宵了,就算讓她撫琴一曲、斟酒一杯,誰敢承受?柳朵兒或許沒甚麼…,問題是誰敢在她面前擺一擺和當今天子一樣的譜兒啊。
於是,那美妙的琴曲也就只好知音少,絃斷有誰聽了,或許有幸一聞的,只有如雪坊中的花花草草了。
千金一笑樓中,正有悠悠歌聲傳來,不用琴瑟,只以象牙拍輕敲板眼以和,淺吟低唱,曼妙異常,若有人聽過雪玉雙嬌中的雪若始檀口清唱的歌喉,當可知道這正是雪姑娘正在曼聲低唱,能得她親自獻唱的,想必也是地位極高的達官貴人。
只是那歌聲雖自高樓上傳來,卻也壓不住那似有若無,嫋嫋不斷,細若髮絲卻有繞樑三日般效果的琴聲。琴聲時而低迴婉轉,時而如珠走玉盤,柳朵兒焚香靜坐,淡然撫琴,纖纖玉指輕撫慢擒,幽雅的琴聲便自指間流水般瀉出,空靈飄逸,變幻自如。
柳朵兒手法熟稔地撫著琴,心神也隨著那琴聲飄到了九宵雲外。寂寞,無盡的寂寞,當她昔日迎來送往,為了身份地位和“如雪坊”的存在而煞費心思的時候,多麼想停下來歇一歇啊,可她從來也沒想到,停下來歇一歇,竟然是這般的孤寂無聊。
她如今是當今帝王的女人,卻固於身份,不能入宮。她只是一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