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去方翠珍那邊，也是擠不下去的。
他想來想去，想說睡地上，可又戀戀不捨，糾結地眉頭都快打結了。
陳望裝看不見他的為難，催促道：“明日還要趕路，別浪費時間。”
“你睡床。”
到底是男男有別，就算外人眼裡再怎麼誤會他們，雲小么也不能踏過那條線。
儘管同睡一屋就已經很出格了。
“你呢？”
“我在桌子上趴一宿。”屋裡沒有多餘的席子，他想睡地上都不行。
陳望嘖了聲，伸手拉住他的手臂：“你也睡床。”
他不由分說且力氣十分大地把雲小么摁在了床上。
“不合”
“我把包袱放床上隔一條界出來，放心，不會對你做什麼。”
好像也行？
到底是睡床的誘惑大些，雲小么遲疑著脫了鞋，爬到裡側。
果然陳望把放在桌子上的包袱都拿過來擺在中間，硬是做了條楚河漢界。
雲小么這才躺下。
陳望見他躺好，去吹了燭火，自己也過來躺著。
聽著旁邊窸窸窣窣的聲音，雲小么覺得很稀奇。
他與陳望同一個屋睡了好幾天，但那是分床睡，跟現在躺一塊感覺不一樣，他覺得陳望的呼吸都要清晰些。
“陳望。”
“嗯。”
雲小么卻不知道說什麼。
他久久沒有下文，讓等著他說話的陳望一頭霧水：“怎麼了？”
雲小么搖了搖頭，頭髮摩擦在枕頭上發出聲響：“沒事。”
陳望卻以為他不習慣：“認床睡不著？”
“不是。”雲小么在黑夜裡翻了個身，面對著陳望這邊，“我們以後還回來嗎？”
他的鄉愁雖然短卻不是沒有，只是白日事情多沒空去想，這會安靜下來了，腦子裡就湧現很多東西。
清溪村那可能再見不到的好友，以及可能也不會再回去的茅草屋。
到底還是小孩子，陳望想著，聲音都不由放輕了：“你想回來就回來。”
“先去找阿姐。”他咕噥著，睡意湧現。
陳望聽出他困了：“睡吧。”
“嗯。”
陳望也困，前兩日利用異能引水的副作用還沒完全過去，又趕了半日的路，他早就是強弩之末，這會聽著雲小么呼吸均勻，他也把手搭在額頭上，很快也睡著了。
老李家收費確實便宜，四個人只收了五文錢。
幾人都清楚他們是遇上了好人，老李是可憐他們遭災，不願他們多破費。
一早，老李媳婦給他們煮了吃食，讓他們吃飽了再趕路。
好在新鄉要比清河縣方便許多，有車去往下一個城鎮。
這回的車伕是老李找的，一個年輕小夥，看年紀只比陳望大幾歲，高大壯實。
幾人辭別了老李一家和清河縣的車伕，就坐上年輕車伕的牛車，去往下一地。
新鄉去此地的距離要比清河縣到新鄉遠一些。
雲小么記得他們不到辰時就出發了，卻是申時三刻才到安陽縣。
等從牛車下來，雲小么覺得屁股都快被顛成了兩瓣：“這回好遠。”
陳望解釋道：“這一路過去有村落，但為了趕路，李大哥才直接送我們到這。”所以這回車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