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鳳眼裡閃爍著意義不明的亮光,更添一分神秘與妖嬈。
“言墨主事開口挽留,可是我家夫郎簽了什麼身契?”
“這倒不曾。”言墨眼尾微挑,帶出一縷風流婉轉的笑意,“不過……若是奴家說,有些私密的悄悄話想‘單獨’說與姐姐您聽呢?”他溫溫雅雅的聲音刻意放柔,身子更是柔若無骨地依向鄒衍,美麗的眼眸似有深意地斜睨了眼一直垂頭不語的刑心素,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
——這人!沒事都能惹來一身騷!更何況如此明目張膽地當著正牌夫郎的面勾引別人/妻主?還真虧他能做得出來!
鄒衍不著痕跡地避開他的偎近,拱手為禮道:“既是主事親自相約,那鄒某於情於理也該領受好意,就此叨擾,萬勿見怪!”他屢次阻撓自己將心素帶走,必有其意圖,現在又改為將自己留下,也不知是何用意,想她鄒衍一無財二無貌,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值得軒綺閣主事貪圖的地方,再加上他明顯示意,等會要談的話與心素有關,無論從哪方面看,聽他把話說完,自己似乎都沒什麼損失。
寒風襲過,刑心素幾不可見地打了個冷顫。
鄒衍瞧著他那身半溼的衣服格外礙眼,便將視線投到別處,口中低聲道:“你先回去。”
余光中瞥見男人臉色灰敗地低頭往外走,又忍不住在他擦肩而過時加了句:“躺床上去,記得把我放櫃子裡的藥喝了。”她一肚子餘火未消,口氣自然算不得好,好好一句關心的話,從她嘴裡講出來,便有了惡形惡狀、惡聲惡氣的效果。
刑心素霍然抬頭,猛得停住腳步,瞪大的眼睛裡滿是震驚與難以置信,輕顫的唇瓣上失去了最後一絲血色。
“你知道該怎麼做的?”感覺到男人正瑟瑟發抖,鄒衍催促一句,控制住自己想回頭看他一眼的慾望,決心這次一定要狠下心腸,打破這種不清不楚、不尷不尬的狀況。
一瞬間,刑心素似被人抽走了全部的生氣,表情木然,眼神空洞,踩著虛浮地腳步轉身離開,連剛剛教訓完李保元,正進門的李然喊了他一句,也好像什麼都沒聽到……
四十 。。。
“小衍,你和妹夫說了什麼?我怎麼看他好像有些不對勁?”李然走近鄒衍他們,朝言墨點了個頭,凝眉疑惑地低聲問道。
鄒衍微閉了閉眼,壓下翻湧直上地擔心與心疼,睜眼強笑了一下:“沒什麼。我正要去言墨主事那兒去討杯茶喝,大姐你也一起嗎?”從短短地視線交匯就看得出來,言墨是李然的老熟人,若不是現在心情實在糟糕,鄒衍定要好好八卦一番。
“也好……嗯?”李然話未說完,卻驀然回身,目光如電閃般四下梭巡,臉上的神情更是在剎那間變了幾變。
由激動歸為沉寂……不過短短數秒,卻有人似從天堂至地獄走了個來回。
“大姐?”鄒衍擔憂地撫上她的臂膀。她曾無數次見過李然的這種表情,卻沒有一次及得上這回……傷口暴露的痛苦來得如此猝不及防,李然彷彿都來不及遮掩自己眼中的狼狽。
“有那麼一瞬,我真以為是他在看我……”
鄒衍心中酸澀,握著李然的手不由更緊了一分。
情之一字,最是磨人。想不到她們三姐妹,除了二姐福澤綿長,與二姐夫琴瑟和鳴、心意相通外,剩下的兩個,都仍在苦水裡泡著。她也就罷了,畢竟想見的人就在眼前,而大姐,唉,那才是真正的苦楚……
搖著頭,長嘆一聲,鄒衍無意中一瞥,卻發現言墨優雅的長眉淡淡顰著,漂亮的丹鳳眼偷偷地凝著在李然身上,眸中波光粼粼,似蘊藏著無盡地同情、憂傷、失落、孤寂……以及某些欲語還休的東西……
“我沒事的。”李然撥出一口長氣,臉上黯然之色仍在,但眉眼間已恢復成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