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小,像給孩子或者長不高的少年住的,她想起自己幼年沒什麼童玩,所以才會一天到晚賴在師父身上。
時間一直在過,她翻來翻去,就是找不到她的衣物。幼年的,長大一點的,她明明記得她的身子抽長後,她時常在換衣服,從不穿不合身的,可她從不知他們將衣物放在哪兒,還是丟了?
她煩惱地走進原木屋裡,忽然聞到一股惡臭的味道,她不甚在意,正要拉開衣櫃,忽然看見地上有抹影子,從門口到她的腳邊,拉得長長的。
她心一跳,立刻回頭。
“你在做什麼?”
心跳短暫停止,她的臉皮拼命地動、勉強地動,才終於讓唇角微微扯上揚:
“你……賞月嗎?”她的聲音微顫。
那一襲青袍的男人緩緩走進屋內,緊緊鎖住她的眼。
“我一直在你身後。”
“師……師兄,你偷窺不好吧……萬一我解手,那我不是很丟臉?”
“你在害怕?”
她笑了,笑意末達眼底。“我啊,天不怕地不怕,有什麼好怕的?”
“在這世上你沒有害怕的事嗎?”
“唔……這是秘密。”
“你知道許多秘密,卻從不主動說出口。聚笑,你知道我有點功夫底子,卻一點也不驚訝。”
她搔搔發,笑道:
“這種小事我沒注意耶……”
她在打馬虎眼,他也不是不知道。視線從她蒼白的小臉移開,打量簡陋的小屋。屋內一塵不染,擺設簡單沒有多餘的贅物,可以想見主人的潔癖與性子。
再往牆上那套陳舊的藍袍看去,鳳眼微眯,像在回憶什麼。
李聚笑見狀,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真拉回他一些不該有的記憶。
過了一會兒,那雙在黑夜裡發亮的鳳眼,往她的小臉看來,她立刻擠出笑,他卻往矮櫃上看去。
她輕“呀”一聲,先前她為了找衣物,將那疊從床下翻出來的陳年舊紙擱在矮櫃上,見他伸手去拿,她連忙雙手壓住。
“我不能看嗎?”他問,在夜裡聲音顯得十分的平靜。
“也、也不是……”她結結巴巴,明明天氣有點冷,她卻滿頭大汗了。
“那就是可以了?”唇畔隱約有笑,很輕鬆地從她手下取出那疊紙,他沒看,對著她問:“我倆曾是仇人?”
“不,不是!”至少,她從不認為是!
“你很害怕我會恢復記憶?”
“不……”不,她想要他恢復記憶,又不想他恢復記憶。
“你猜,我有沒有該牽掛的人?好比妻子、情人或孩子之類?”
她用力搖搖頭。
他微笑:“那你再猜,以前我是獨身一人了?”
“嗯……我想是的。”
“既然我想不起來,又沒有牽掛,那麼有沒有尋回都是無所謂。聚笑,你想跟我回聞人莊嗎?”
“耶?”她抬頭,見他唇角微勾。
那笑,極淺,讓她一時離不開眼,只知他放開那疊陳年老紙,連看也不看的。她暗鬆口氣的同時,見他接近自己,像要越過她,看矮櫃還有什麼東西。
孰料,一句話從他薄唇問出——
“你喜歡我嗎?”
“喜歡!當然喜歡啊……”她輕喊,隨即發現他俯下頭,輕輕擦過她的唇。她嚇了一跳,脫口:“你……”
那優美的唇形微揚,如蜻蜓點水在她唇辦間點了下。
“咦……”她瞪圓了眼。
再點一下。
“等等……”
又吻。
“等……”
唇辦再相觸的剎那,她張口欲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