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漢青可以不介意他是冒牌貨,但是想必輝月殿這裡的人不會這麼包容吧。
飛天呆呆地靠著牌樓發呆。
這裡真是高貴的地方哦,一個經過的閒人都沒有。
忽然飛天遠遠聽到了銀鈴響聲。
玉鞍銀簾馬?楊行雲?
頭像是有自己的意識往回看,果然楊行雲控馬提韁走近,白馬玉鞍,銀綹流蘇,穿著一件白衣,那模樣真是丰神如玉,翩然若仙。
他馬走得不快,可是轉眼也到了近前。
飛天穿著布衣,戴著笠帽,應該是很不起眼的樣子。要怪就怪這裡太安靜,一個行人也沒有,所以他的存在反而引人注目。
楊行雲勒住了馬,轉頭過來看。
他極俊美的臉上,慢慢現出一朵微笑:“飛天殿下,怎麼過門不入?難道嫌輝月殿裡茶不夠香麼?”
天知道楊行雲是怎麼認出來的!他可遮著臉的啊。
飛天張了張嘴,沒想好說什麼。
楊行雲一步跨下馬來,姿態好看的不得了,長眉細眼,說不出的嫵媚風流。
他束髮的是一條絞金錢的絲絛,飛天一時不免……又去想成人禮。
不知道楊行雲的成人禮,是不是經的輝月之手呢……
奇怪,他又不是那個飛天,為什麼想到這個,心裡會覺得悶悶的不舒服呢。
大概是……因為現在的相貌太醜,所以,嫉妒楊行雲的漂亮瀟灑吧。
“飛天殿下還真是說到做到,上次您說不與我說話,果然一字都不說。”他笑嘻嘻的湊近前來,鼻間甚至聞到了他身上有淡淡的木樨花香味。
“殿下是來尋輝月?”他口氣閒適,甚至直呼輝月之名,足見其有恃無恐的程度:“可是輝月不在呢……克伽將軍今天抵星月天城,輝月去迎客了……怎麼飛天殿下倒不去看看?”
這個人…… 怎麼說話這個腔調。飛天不自在地退了一點。
“其實飛天殿下如此情痴,行雲倒是十分的佩服呢……可惜殿下垂青的不是我,不然……行雲倒願意盡心盡責,給殿下一個永生難忘的成人之禮……”他聲音越來越低,嘴角那抹笑容有種說不出的妖異味道。
飛天心裡煩得很,還有隱隱的懼怕,又向後退了半步,楊行雲跟著逼近前來。
“殿下心裡恨我恨到什麼地步了……難道殿下不想再殺我一次?”他緩緩拉開前襟,露出如雪的肌膚,隔著紗簾飛天還是覺得有些耀眼,不自然的向一邊轉頭。
“看著我啊!”楊行雲聲音一下子提高,一把打掉他的笠帽擰住了飛天的下巴:“看我啊!現在不敢看了麼?”
飛天被動的看著他裸露的胸口。
一道觸目驚心的劍痕,從頸項一直延伸到胸腹,又深又狠的一道傷疤。
飛天倒吸了一口氣。
“殿下……”他臉貼近,那雙眼漆黑烏亮,像是浸在水銀中:“我流了好多的血……好多好多的血,沾了你一身一手……飛天殿下,殿下,你身上手上全是我的血,黏的,熱的,腥的,紅的……你晚上能睡得著覺麼?你看到了我翻獰出來的筋絡和血肉了吧……你不覺得燙手麼……殿下,飛天殿下……”
飛天胸口難受得很,胃裡翻翻騰騰像是要嘔吐,用力掙開他手,向後退了一大步。
“殿下怕了?”他恍若無事,把衣服拉攏,俯身撿起了笠帽,遞到飛天面前:“殿下,您的成人大禮之時,行雲一定會淨身焚香,獻一首絕世好曲。”
飛天顫顫的接過笠帽,他卻不鬆手,眼睛定定看著。
飛天覺得後背上涼涼的,這個人……
讓人覺得好恐怖。真是飛天傷了他的嗎?
“殿下……若是殿下不嫌棄,行雲也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