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心裡像是被利刃挖空了一角!
“因為蘇流水已死。”她低眉順目,輕道。活著的人,是龍寫意!“人在生死邊緣走過一回,很多想不透的事兒,不知怎麼就全明白了。請皇上依著青陽曆法,斷我與二王和離。”
溫清零眯起鳳眸,情知父皇金口一開,這女子便與他此生無緣。明明不過將她視若等閒,為何這時他的心竟隱隱作痛?慢說她此時已毀容失勢,就是從前,她也不曾在他心中停留半分!
皇帝不動聲色,挑高劍眉瞧向女子。女子的雙眸燦如夜空星子,灼灼生光。
一時之間,茶室之內只餘茶香嫋嫋。
“蘇家一經落案,這女子左右不過是個死字,就當還她一個心願,倒也不失為美事一樁。”溫行雲輕咳數聲,打破一室清寂。
“好歹也曾是青陽第一美人,若得父皇垂憐,當可成全她一身傲骨。”溫於意笑了下,拿了茶盞抿了口。
“父皇,父皇!您就依了她罷!打發了她去,好快些猜燈謎。”七王畢竟是孩兒心性,出口便是玩兒。
“猜燈謎不一定要打發她走,不若由皇上出題,蘇小姐若能對上,就依了她。”花千樹掩唇笑了聲,一雙星眸定定的鎖著蘇流水的臉蛋兒。
“這倒有趣。好,今兒就猜字謎。飛砂走石,打一個字。”慶元帝輕輕笑道。
“砂字少了一個石,那是一個少字。父皇,孩兒猜得可對?”飛星趕緊搶過話頭。
“這般淺顯的字謎,自然一猜即中。”慶元帝淡淡的冷道。
“可也算是兒子猜中的!多少得給些賞賜。”七王笑著討賞。
“賞你一頓板子!自個兒回宮找華妃領去!”慶元帝笑吟吟道。
“母妃的板子可真要人命呢!父皇,孩兒不討賞便了。”飛星嘟唇道,此人長得清秀討喜,稍加時日,定必生得龍章鳳姿,妙不可言。
“嗯,朕接著出題。我沒有他有,天沒有地有。打一字。”在座人數甚眾,可蘇流水心中靈犀一點,趕緊答道。
“這道題,就由流水來猜。我字與天字沒有的,他字跟地卻有。這個字,當是一個”也“字。就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的也字!”蘇流水定定凝著他,一字一頓的道。
皇帝唇邊的笑,隱了去。
一眾皇子心下各自恍然大悟。求和離是假,為蘇家求情才是真!
“說了這半天,原來竟是為了蘇家的事兒來的。蘇流水,你可知朝中上下但凡為蘇家求情者,不問情由,官降三級。”慶元帝抄著手,冷冷的道。
“流水無官無品,甚至無法保住項上人頭,怎會怕降級。”蘇流水掩唇笑了下。
這一笑,讓慶元帝眯起了眼。“既然開口了,那就索性說下去。何為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慶元元年,皇上初登大寶。紫月國大將李果領百萬雄師來犯,諸藩王欺新皇手中無兵無權,各自蠢蠢欲動。彼時父親已是手握三十萬禁軍的禁軍統領。三月,父親領禁軍十萬,與李果在邊城決戰七晝夜。以一敵十,殲敵三十萬,將李果斬於封將臺下。大挫紫月國稅氣!紫月國失了主將,只得退兵。”她說到此,輕咳數聲。
“眾藩王攝於父親威名,安生了好一陣子。慶元三年,騰龍王與星火王合縱起兵,諸藩王聞風紛紛投誠。囤兵六十萬。以騰龍王為帥,直攻帝都。父親率禁軍誓死血戰,生擒騰龍王,殺敵二十萬,這才平了這場戰亂。往後幾十年,父親經歷大小戰役無數。蘇隱龍的名字,無人不知。皇上的江山,可說是我爹一手打下,這就是流水說的,”成也蕭何。“”
“蘇卿確是立過不少汗馬功勞,可你這番話,卻有居功自傲之嫌。”慶元帝淡淡的道。
這是說蘇隱龍功高震主的意思了。蘇流水斂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