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
眼神倒是變得凌厲了,可惜仍舊沒用,團藏冷笑一聲,收回視線,帶著兩名根部忍者向來時的方向走去。
走廊的大門被吱呀一聲關緊,走廊裡的光線暗了下來,四周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這樣的死寂令她回想起之前被迫做實驗體的情形,踮著腳尖、透過金屬欄杆,盯著昏黃燈光灑落在地面上的淡色光暈愣了一會兒,才從板凳上跳下來,爬到床上、抱著膝蓋繼續發呆。
過了一會兒,好像聽到手指敲擊金屬牆壁的聲音,雪奈下意識地轉頭看向聲音來源處,看到的是靠牆而立的門扉下面放著一張摺疊好的白紙。
愣了片刻,下床穿上鞋子,噠噠地踩在地板上來到門旁,蹲下身子拿起白紙展開,一行娟秀的字型映出眼簾——對不起,謝謝你。
那天送她回家,還給她做了早餐的人果然是他……
就說鹿湊那懶人絕對寫不出這麼好看的字來……
雪奈感覺眼前有點模糊,眨了眨眼睛將不該有的液體壓回眼底,吸吸鼻子撅著嘴巴就地坐了下來,任性的倔脾氣不合時宜地冒出,頓覺委屈,抱著膝蓋固執著不去回應再次響起的敲擊牆壁聲音,滿腦子都是那天夜裡男孩異常冷漠的神情,以及那句夾雜著不知名情緒的‘我並不想看到你’。
直到第二張摺好的紙條和一支筆被塞進門扉下面才微微回神,伸手拿起來展開——表哥的犧牲與你無關。
帶土……
雪奈的腦海裡閃過卡卡西左邊眼眶內猩紅色的二勾玉寫輪眼,回想起捲髮男孩曾經對她說‘帶土是他尚且活著的唯一親人’,濃濃的內疚與自責湧上心頭,攢著筆桿的手指收緊收緊再收緊,好一會兒待心情平靜,才在紙上沙沙地寫著字,順著原來的痕跡小心折好,略顯艱難地把紙與筆塞出門扉下面縫隙,手卻在收回來的時候被卡住。
止水拿起紙條展開,深邃的黑眸映出好看的字型——止水對不起,帶土的確是因為頂替了我的位置才犧牲,拜託你把對帶土的感情轉移到我身上,我發誓我會替帶土好好守護你,讓我來做你活著的親人,好不好?
捏著紙條的手指輕顫,仿若將整個夜空都裝了進去的黑眸劃過流光,止水形容不出自己此時的心情,只覺心跳似乎比之前快了一些,慰靈碑前女孩突然出現的背影越來越清晰,原本暴躁肆虐的心情也因為她的出現得到緩解。
她就這樣突然無畏地擋在他面前,制服後面紅色的漩渦標誌亮得刺眼。
似乎有點懂得新之助老師所說的‘能夠為他擋刀擋忍術的同伴’為何意。
雖然並不習慣、也沒有打算被她保護,但不得不承認昔日那個跑個千米都累到虛脫,走個幾步就吵著讓人背的女孩,如今已成長到能夠勇敢無畏地與自己並肩而戰了。
止水倚著冰冷的金屬牆壁,盯著對面的木質書桌愣了一會兒,嘴角彎起露出一個不算是微笑的笑,他好像沉浸在親人去世的痛苦中太久,久到自認為已經看不到希望,久到竟然忽略了身邊重要的人。
人死不能復生,而活著的人卻必須前進。
那麼,表哥對不起,大概我要開始試著忘記你了,你的意志由我繼承,我會繼續守護你深愛的村子,守護你所珍惜的同伴們。
門外傳來指甲摩擦地板發出的滋滋聲,拉回了男孩飄遠的思緒,屏氣凝神聽了一會兒身影,隱隱地好像猜到發生了什麼,但是並不確定。
儘可能輕地起身,來到門口雙腳蹬地躍至窗戶處向外看了一眼,看到的情形令他忍不住想笑,剛要習慣性地斂起笑意,又想到女孩這會兒根本看不到,便彎了彎嘴角笑了一會兒。
難道我的手比止水的胖……
這不科學……
雪奈動了動被卡在門扉下面的手,也不知道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