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裡,無論是劉度,還是喬仁,都沒采納嶽文雍的建議,而是選擇就事論事,辯白到底,誓要將名節維護到底。
向範康這種寂寂無名的小人低頭,豈是做人本色?
宮中變局,就此再無挽回可能。
在家閒居兩月,喬仁再遭貶斥,成了一個種菜的小太監,並被嚴加看管起來。
之後不久,便糊里糊塗地沒了。
與此同時,掌握宮中大權的範康一夥,迅速開始清洗喬仁餘黨,就連已去懷王府伺候的曹如,也沒逃過厄運,很快便被捉拿訊問。
由此一來,喬仁滿腔熱忱的辛苦操勞、殫精竭慮的奮力託舉,以及忠心謀事的種種舉措,俱都成為空談,不留一絲痕跡。
作為朝廷重臣,劉度毫無猶豫地上書請辭,將極度失望的心情袒露無遺,但卻於事無補。
辭職肯定是不準的,但想翻盤,顯然已無可能。
此時的皇宮大內,已是“豬狗”當道。
當江守泰失魂落魄地跑回城外宅院,訴說內外爭鬥時,嶽文雍只能喟然長嘆,指著眼前之人,一時間不知該從何說起。
局面反轉如此之快,你等都是飯桶嗎?
名節能換來無價生命嗎?
多少人會為你等固執陪葬?朝堂、宮內,從來就不是講道理的地方呀。
摧枯拉朽,摧枯拉朽啊?你等堂堂官員,和那些無用書生又有何區別?
面對如此殘局,嶽文雍只能在心裡斥罵一番,然後稍作鎮定,示意江守泰先喝茶,把心思穩定下來再說。
細思良久,嶽文雍開口第一件事,就是詢問曹如近況,可有生命危險?
江守泰搖搖頭,表示宮內戒備森嚴,根本問不到任何訊息,但憑懷王與元啟帝的關係,應該能保住性命。
嶽文雍稍稍吁了口氣,又問他之前所言,是否向曹如傳達?
江守泰連忙點頭,說是曹如為人靈活機變,還是有些自救能力的。
隨後,嶽文雍盯著江守泰,問他有何想法?若是就此離開京城,回家顯然不妥,倒是去廣東發展,是個不錯的抽身之策。
無論如何,華興都不會出賣老朋友。
江守泰沉默良久,許久未作表態。
無奈之下,嶽文雍只好自說自話。
如果不想走的話,那就趕緊改換門庭,找一個更粗的腿抱住,待將來時機成熟,或許還有“反擊”的可能。
聽嶽文雍說出這項建議,江守泰似乎有所感悟,一個勁地點頭表示認可,並言稱局面仍未崩壞,朝內許多同仁依然憤憤不平,只是礙於皇帝威嚴,不得不暫時蟄伏而已。
待那範康勢頭漸落,必會迎來絕命反擊。
聽到此番言語,嶽文雍再次長嘆,心中鄙夷,臉上卻是寫滿無奈。
沉悶半晌,江守泰情緒明顯穩定下來,略帶疑惑地看向嶽文雍,問他為何不提劉度?
嶽文雍笑了笑,表示劉度乃是朝堂重臣,自有存身之道,無需我等憂心。
見嶽文雍並並未繼續說下去,江守泰只好接過話茬,又說了不少劉度的事蹟,總之事雖不成,但卻並非大人出力不夠,而是皇帝受小人矇蔽,偏聽偏信所致。
只要劉度待在內閣,仍受皇帝信任,那就還有反轉的機會。
江守泰絮絮叨叨地說著朝堂之事,嶽文雍似乎若有所思,除了靜靜聽著,再次閉口不言。
直到江守泰按捺不住,直接向嶽文雍問計,才等來兩項建議。
按照嶽文雍的估測,僅靠劉度,江守泰很難繼續在京城立足,剛才所說的粗腿,必須另有其人,否則必會引來無妄之災。
還有一條建議,就是希望江守泰緊跟劉度步伐,他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