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復不了半絲半毫的痙攣般痛意襲來。
他半睜眼眸一看,他的兩條腿已經齊根被切斷。
但是,死亡的殺意森森的鐮刀卻並末因此停歇下來,隨著一聲“啊!”慘叫,鮮血大量噴灑,四周船地板上,染成一片鮮紅的色彩,一聲聲讓人牙酸的,肌肉骨骼分裂的聲音響起。
待一切平息後,地面全是斷肢殘骸,像地獄一般的景像。
那場面,絕對震憾而慘烈,秦舞陽跟雪無色渾身都麻木地僵硬著,瞳孔微微渙散。
能夠站立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深深為她的殘忍而發顫,也為她的發狠手段而心驚。
“本來只打算割了你們一條腿,但為了今日那美麗而圓滿的月亮獻上敬意,寡人便大方的買一送一好了。”衣袂翩飛,靳長恭足尖點地,好整以暇地整整了飛舞的髮絲,儼然從月宮漫步迴歸的仙人,仙骨纖弱,只是唇邊凝著一朵流滿嗜血的笑意。
“啊~!你,你不是人,你是鬼,惡鬼!”阿晉指尖深深地摳進地面,他瞪圓了凸起的眼珠子,終於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靳長恭對他的喪家犬般的話,僅輕嗤一聲,便不顧一地的哀嚎與慘叫,邁著優雅的步伐朝著秦舞陽他們走去。
秦舞陽看著她眼中闇深無底的情緒,一時之間,只覺一層死亡的寒意籠罩在他的身上,忍不住後退了下。
這時,靳長恭停了下來,纖長密集的雙睫半斂,兩道陰影掩住她眸中閃爍的紅光。
“舞陽,他們是什麼人?”原以為他們或許是別的國家派來試探她的殺手,卻真沒有想到,原來針對的卻是這個一直默默靜守,不愛出風頭的秦氏男寵。
秦舞陽此刻只有一種感覺,想逃,遠遠地逃開,逃離這個笑得淡雅似雲,卻能在換眼間變得張牙舞爪,魔鬼般懾人殘佞的帝君。
“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他垂下腦袋,聲音像浸進了井中泡過,從心底透出顫意,微微不穩。
低低的淺笑從靳長恭喉間逸出,帶著不容錯辨悚人的冷意。
“你打算憑這種說辭來敷衍寡人?”她的話越來越冷,而秦舞陽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吱~”突然一聲急促短尖銳的聲響朝她射來。
“陛下,當心!”河岸一直緊張關注船上情況的蓮謹之,看到情況有變,頓時驚叫一聲。
靳長恭回亦末回,唇邊冷笑一聲,似早有所料迴旋縱身一踢,那一截破金裂石的暗器就被擋了回去。
一道光華勝月的華綢雪裳,脖子間圍著一圈華貴的狐狸毛,厚沉繁華的外衫是優雅尊貴的紫羅蘭色彩繪的罩紗質,上面精緻繡著攀延而上的紫鳶花。
月光下,他人似天邊皎月般散發柔和潔淨的淡淡光芒,俊美得不似凡人,三千垂落似瀑的髮絲垂落,細細撩了幾整用鳳玉鮫珠冠束起,上面鏤雕著六龍三鳳盤旋,龍是金絲掐制,鳳凰是翠鳥羽毛製成,龍嘴裡垂下許多珍珠寶石,龍鳳之間遊離著鮫魚淚珠,那光華璀璨看起來能把人的眼睛晃花了。
這真是一個……華麗極致發揮的男子!
“永樂帝?”他纖白的手指悠閒地掐著一支通透無暇的玉笛,細挑的雙眸有著幽幽的趣味睨向靳長恭。
不觀其迷惑人心的面容,僅是一雙在黑暗天幕下中綻放著耀目的光芒,幾乎灼眼就足以令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靳長恭摸了摸下巴,眯眼細細打量了他一番,目光落在他左耳那枚奇異泛著紫鳶色彩的耳墜,驀地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樂族?”她雖然是問句,卻十分肯定。
那男子聞言一怔,沒有想到僅第一次照面,她就能認出他的真實身份。
眼前的少年,似乎與生懼來就擁有一種王者般倨傲,而透視一切事物本質的能力。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