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若它映著光亮,則暗裡會流瑩著一種奇特的液體光澤,當初亦是因為它的特別,他才一直配戴愛不惜手。
他的表情似震驚,又似憤懣,這支髮簪極本不是他的!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那人竟然如此利用他!
而靳長恭一眼,便認出那物,分明是被華容嫌棄死的一支簪子,他們樂府不知道是不是都有一個通病,就是喜歡華麗麗的物件,像那種一眼看上去就普通得不得了的東西,根本就不願意留在身邊,她還以為被他扔了呢,卻不想落在了秦舞陽頭上去了。
她嘴角一抽,這真是有夠烏龍的了,更令她無語的就是在樂族人眼中,他們賜於的東西簡直神聖得令人至死都不能丟棄,但在華容眼中卻是我所謂得很,於是誤會就產生了。
看來,樂絕歌根本不認識以前的華容,所以不能憑印象判斷,才會陰差陽錯認錯了秦舞陽,只要秦舞陽不扯出華容的身份,想必華容是樂家人的身份,就能夠繼續隱瞞了,雖不能一世,至少也能瞞一時,等她準備準備。
“就算舞陽是樂家人又如何,所謂嫁雞隨雞,現在他已經是寡人的男人了,你難道還想從寡人手中奪人不成?”靳長恭瞥了秦舞陽一眼,身形一轉已站在他身邊,長臂一攬,將他霸道地扯進懷裡。
秦舞陽一驚,忽而一陣嫵媚的芳香飄來,讓他連原本想辯駁的話的都忘了,只是怔怔地看著靳長恭白璧無瑕的側臉。
樂絕歌淡淡地看著他們兩人,優雅地玩轉著手中的玉笛,長臂一揚,瞬間數十名妙齡女子輕巧若仙地飄落在地。
她們一襲淺紫色夾紫色藍高腰儒裙,淡淡的紫色裙上繡著一朵朵怒放的薔薇,一朵挨著一朵,裙腳上繡著一隻翩然起舞的蝴蝶,彷彿欲飛向那藍妖色薔薇。
十六名“藍色妖姬”裝扮的貌美女子,吹奏著仙樂,諸女長袖漫舞,無數嬌豔的花瓣輕輕翻飛於天地之間,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迷醉。她們柔不勝嬌有若初露滋潤下綻開的花蕾,向四周散開,漫天花雨中,樂絕歌花顏白衫,青絲墨染,清貴雍容般輕舒將玉笛落於豔紅的雙唇畔。
“靳帝陛下,樂府天上人家,特獻上一曲,望請聆聽。”
靳長恭神色一凝,眸底有掩飾不住的猙獰:“好!寡人就好好地見識一個你們樂府的本領!你們最好能夠令寡人盡興,否則不管他們樂府躲在天涯海角,惹怒了寡人,寡人便讓你們從此不得安寧!”
樂絕歌微皺蛾眉,清麗的面容隱有幾分怒意。
這個靳帝簡直太狂妄了,且論她的武功的確世上少有,可也末必能夠獨佔鰲頭,他們樂府坐擁大陸頂尖高手名頭已數百年,豈是任她三言兩語便能夠威脅嚇唬得了的?!
“呵,那且讓我們拭目以待!”樂絕歌優雅地擒著一抹微笑,並不以為然。
靳長恭大步一跨,劃開道來,並將秦舞陽護在身後,她明白他的無辜,但是為了她跟華容的約定,此刻她只能讓他繼續揹著這個黑鍋了。
“秦舞陽,你的妹妹寡人回宮便還給你,所以——留著你的命,跟寡人回宮見她。”靳長恭清越的嗓音清泠,帶著微燻的清風,傳入秦舞陽的耳中。
“……為什麼?”秦舞陽張了張嘴,明淨的瞳孔蘊著幾絲憂鬱與不解。
這不是她一直威脅他就範的籌碼嗎?她為什麼要在這種情況下說這種話?別人或許覺得他們四人為後宮之首,在靳長恭心目中是不同的,然而只有他們明白,她對他們並沒有絲毫感情,他們對她於路邊苟延殘喘的狗,生與死都沒有任何分別。
他一直是恨她的,恨她的脅迫,恨她曾對他所做的一切,恨她囚禁了他相依為命的妹妹,恨她毀了他原本平靜的生活,更恨她……令他徹底失去擁有他心心相念的那個人!
“沒有為什麼,如果寡人將一切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