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會兒,才蹦出一個簡直的位元組,算是回應。
“你與太上皇——靳微遙……如今他已悔過,你可會原諒他?”他遲疑了一下,才問道。
“這世上是沒有後悔藥吃的,況且他愛的那個人已經死了,我原不原諒他,已經不重要了。”
靳長恭說得倒是大實話,但是公冶卻不信。
“若他對你來說不重要,那你為何還記得此處,而他又為何偏偏,與你心有靈犀,同一時間湊巧遇到?”
公冶聲音異樣冷漠。
靳長恭覺得有些好笑,又有些莫名其妙。
“他的確不重要,我來此處也完全是為了你,若不是你突然病發,這個地方我指不定早就忘到哪個旮達裡了,至於他為何而來,我怎麼知道,再說我們是不是湊巧碰到,你難道還不知道嗎?”
靳長恭一番話直問得公冶聲虛面臊,尷尬輕咳。
“我……我也只是隨口這麼一問罷了,你無需在意。”
靳長恭聽了他這話,本來沒覺得什麼的,這下也覺得有什麼了。
他好像有心思,靳長恭回憶了一下剛才他的話,怎麼有一種陰陽怪氣的感覺?
“公冶,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一陣布料摩挲聲,靳長恭靠了過來。
公冶一愣。
的確,剛才那一幕令他的心有些不舒服。
“莫非病得更嚴重了?”
聞言,公冶便咳得更大聲了。
是的,他的心病得更厲害了。
“不是。我沒事,可能是剛才在寒潭中受了點寒而已,我……”
話還沒有全部說完,靳長恭已經移坐在他的身邊,張臂抱住他了。
“現在身邊沒有保暖的東西,你又見不得光,沒有別的辦法,大家都是男人,你就先將就著一下吧。”靳長恭從他的背後,環抱住他的腰,下頜輕靠在他的肩窩處。
而公冶感覺背部似火燎一般熱了,他掩嘴則虛咳幾聲,之後便徹底安靜了。
他沒有抵拒她的懷抱,也不想拒絕。
也許是因為這一刻她身上傳遞而來的溫暖,也許是因為在這一片黑暗之中,他放棄了一切光明,任由心底滋生出一種舍不去的邪念。
黑暗,天生便是能夠誘發,令他容易行貪慾,沉浸,變至不可自拔。
“長恭,我們聯姻吧。”
一片靜謐中,公冶突然道。
而靳長恭神色一震,她雙臂下意識收緊,那力道險些勒斷了公冶的腰,但瞬間她又鬆開了。
一淺一重的呼吸交錯。
他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也不知道她會有何反應,他猜測著,想像著。
隔了許久,靳長恭將頭埋進他的髮間,聲音艱澀:“好。”
而公冶則鬆了一口氣,但同時也掩瞞了心底那一片苦澀麻木痛意。
長恭,你說你想要金銀財寶,稀珍玉石,那些能讓整個靳國變好,變強,能讓你靳國的百姓衣食無缺的東西。
我想說:若你想,我便會給你。
你說你想聯姻,我便應你。
這樣好好,當靳國與八歧塢聯姻後,我便能夠光明正大地幫你。
若這是你想要的,我會盡我所能地滿足你。
——就也算是……成全了我這一顆不堪的心情吧。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內,他們都沉默無語。
兩人都各自想著自己的事情。
一涼一溫的身體貼得很久,但卻怎麼也無法煨暖彼此那顆寒冷的心。
相擁一夜,第二日,確定公冶的身體已經徹底好了,靳長恭就帶著他一起出了洞窟。
深秋的溫暖的陽光穿梭於微隙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