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作死地竟如此不濟,被做得命在旦夕了!
暗帝,你對不對得起你堂兄我啊!靳淵柏輕咳幾聲,昨夜剛接好的肋骨,此刻因胸膛起伏而隱隱作痛。
一進宮,並沒有任何人攔著他的去路,震南在半途奉陛下的旨意接應了他,然後一道去了冰窖。
在冰窖中,暗帝依舊穿著一身單薄的單衣,她記得他的外袍仍舊被孤單遺棄在那昏暗的地下室。
她靜靜地看著他坐在壘堆而起的冰塊之上,冰塊泛著冰冷的寒霧,將他整個人包圍,七怪圍繞在他身邊他輸送內力,但他那一張靜謐的臉依舊比雪更白幾分,給人一種藥石無效,回天乏術的感覺。
玥玠看靳長恭神色平靜地看著暗帝,突然伸手握住她冰冷的手指,勾唇微微一笑道:“我,救,恭,心。”
他伸出玉白的手指溫柔地撫平了她額間微皺的痕跡,用動作令她安心下來。
而靳長恭卻抓住了他的手,微微用力,低喃道:“玥玠,寡人希望他活著,因為寡人還有一筆帳沒有跟他算,如果他死了,這筆帳寡人又該找誰討呢?”
說到最後,她也分不清究竟是跟玥玠說的,還是在對她自己說的。
玥玠被抓的纖細手指,有些痛楚,他平時很愛護這一雙手,因為他喜歡彈琴,養蠱,玩針,若手受傷了,會影響他的觸感。
若是別人這樣傷他的雙手,他絕對會讓那人痛不欲生,可是對她——他卻無可奈何。
“恭。痛。”他音量糥糥而委屈道。
靳長恭一回神,便鬆開了他的手,看到手上勒出的紅印,微微抱歉道:“痛嗎?對不起。”
玥玠看出她眼底的歉意,不喜反而心底升起一種殺意,果然暗帝死了才是正確的作法吧?
可是,現在救了他,恭就會跟他換血,衡量了一下,他決定還是救。
想殺他,對他來說,只不過是動動手指的事情,可是救他的利益才是最大化的。
平時玥玠很少思考太複雜的事情,他的世界很簡單,也很殘酷。喜歡就要,不喜歡就殺,至於不喜歡也不討厭的,就直接忽視。
他帶著之前客棧要回來的大匣子,開啟那一般人難以破解的繁鎖,也不在乎靳長恭在一旁觀看,咔喀一聲,鎖頭開啟,他一掀開,裡面有東西令靳長恭看直了眼睛。
想不到這匣子裡面,竟然裝著這麼多的瓶瓶罐罐,少說也有上百瓶吧?
而玥玠從裡面找出一個通體瑩白玉瓷瓶,再從匣子蓋夾閣內取出一排粗細不一的銀針。
“¥¥。”玥玠走到暗帝身邊,一個眼神掃向依舊運功的七怪。
七怪好像對玥玠一邊是害怕,一邊又是很敬仰,一得到他的指令,便迅速退身而去。
將暗帝扶著躺下,而玥玠上前,撥開了一下他的眼皮,再再用丈量按住他的腹部三寸處。
再將那瓷瓶開啟,取出一條像蠶一樣大小,頭毛分不清地搖擺著扭動的蟲子,它似很興奮,透體瑩白卻隨著擺動體內似能透出些許猩紅色。
他讓七怪的人將暗帝的衣衫扯開,再用銀針刺激令他的胸肌部分,接著他的嘴巴便自動地張開,玥玠此刻十分專注認真,不慌不忙地將那條蠕動著的冰蠶準備放進他的嘴裡。
這時,跟著震南一道而來的靳淵柏,眼前看到的場景就是,暗帝閉著眼睛躺著冰塊上,一名看不清模樣的男子背對著他,手拿著一條白色的蟲子,準備塞進暗帝的嘴裡。
靳淵柏震愕一瞬,便神色勃然大怒,厲喝一聲:“你要做什麼?”
玥玠一頓,這時靳淵柏以極快地速度衝了上來,而靳長恭在覺察到什麼的時候,以更快的速度截住他。
被靳長恭擋在身前時,靳淵柏一怔,這才稍微冷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