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將他的鬼魂鎖緊拖走。那冰冷到刺痛靈魂的鎖鏈,他不想再觸碰到第二次!
“混淡!”
張揚一聲咒罵,低頭看了看腕上手錶。已經過了半個小時了,師父為什麼還沒到!他這是被拋棄了嗎?
哼,什麼師父,就是一個混帳!
季單煌將腳步放緩,以極慢的速度向張揚靠近著,似乎時間也已經隨著他放緩的腳步而慢了下來。慢到,他可以清楚地看著張揚臉上的表情,一點一點地變化、扭曲,最後凝聚出對死亡的恐懼。
如果恐懼這種感情可以被具象化的話,那一定是和張揚現在的表情一個樣。
呵呵,他怕了嗎?
當後背撞在修煉用的木樁上時,張揚渾身一顫,隨即便見季單煌提劍直刺過來。那般簡單的招式,那般簡單的動作,他可以將每一個細微的動作變化看得清清楚楚。只不過,卻不知該如何閃避。
心怯了,連回避都那麼艱難。
下意識地揮刀一擋,只聽“叮”的一聲脆響,單刀被削斷,季單煌的劍鋒也被打偏。“唰”的一聲輕響,鮮血在半空劃過的哀鳴直透九霄,卻是張揚的右腕已被季單煌的長劍斬斷。
“啊啊啊啊啊啊――”
張揚發出一連串殺豬般的慘叫,狼狽地矮身從季單煌的胯下鑽過,連滾帶爬地離開季單煌的攻擊範圍。
看看自己斷掉的右手,張揚嘶聲驚吼:“你……你還真下得去手!”
季單煌面色平靜地看著張揚,血汙在他的面前自動潰散成一片淡紅色的霧氣,隨風飛散。九龍長吟聲中,季單煌面容平淡:“我為什麼要下不去手。你對普通人都能下得了殺手,我為什麼就不能砍了你?”淡漠的語氣,就像是在講述一個人人都明白的最平凡的道理。
張揚頓時被噎住了,張口結舌半天說不出話來。右腕上傳來的陣陣劇痛提醒著他,他就快死了。
有些時候,死並不可怕,但對於想張揚這種死過一次並被鬼差無理痛毆摧殘過的人來說,死是一件相當恐怖的事情。活著的時候,他是大公司的公子哥,殺人也不過是幾十幾百萬的事情,對他來說那都只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可死了之後,他卻什麼都不是,變得連螻蟻都不如。
在死亡面前,眾生果然都是平等的。
張揚磕磕巴巴了半天,終於擠出一句話來:“你不怕嗎!你殺了我,手上就多了條人命,你就不怕你以後……以後……”說著說著,便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對了。
“以後怎麼樣?”季單煌依舊平靜得如深潭一般,毫無波瀾,“以後我走我的陽關道,你過你的奈何橋。你輪迴轉世之後,愛變成什麼就變成什麼,都跟我沒關係了。哦對了,在你輪迴之前,我會特意找鬼差先關照你個幾千幾萬年,等你享受得差不多了,再讓你進輪迴。看你這輩子的所作所為,下輩子也不知道會變成什麼畜生,只希望你下輩子能死得特別慘吧。”甩了甩雙劍,足下一點,向著張揚的胸膛直刺過來。
張揚驚恐地看著迫近的季單煌,急忙在地上連滾數下,狼狽地逃過一劫。左手探入袋中,抽出一把紫色的單刀來。
這紫色單刀,是紫袍人給他的保命之物,是他壓箱底的寶貝。如今既已到了生死關頭,他也沒什麼好保留的了。
牙一咬心一橫,張揚深吸一口氣,將那尖銳的刀柄向著自己的斷腕狠刺過去。撕心裂肺的痛苦如過電般傳遍全身,張揚只覺渾身痛癢難耐,如千蟲噬心萬蟻啄體,直恨不得立刻昏死過去。
直到此刻,張揚方才明白,為什麼紫袍人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不到逼不得已,萬萬不可動用此物。現如今他方才明白,用了這把魔刀,便是將一切賣給了魔,必經魔氣侵蝕錘鍊,方能短暫獲得強大的魔力。
而用過這把魔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