殼發疼。
下朝他把衛離塵召來,問他:“你是不是也跟我姐穿一條褲子了?”
這些日子忙著規劃監督今年徵收稅糧之事的衛離塵,被天子這話弄得臉色發僵。
他嘆了口氣回答:“陛下,普天之下能與我妻子同穿一條褲子的唯有臣,其他人沒有這個資格。”
所以哪能也?
絕對不可能有也。
天子瞪眼了,“別打晃,你知道朕什麼意思。”
衛離塵卻臉色認真,“臣沒打晃,臣的意思就是無論明嘉公主穿什麼臣就穿什麼。”
他以妻為主,所以,還用問嗎。
“哼!就知道你今非昔比了,血性都磨沒了。”自找不痛快的天子,氣哼哼一臉。
衛離塵卻暗自嘆氣,登基都幾年了,天子還這般隨性,辛苦的可都是他的妻子。
做弟弟的不心疼,他做丈夫的若是也不心疼,豈不是讓妻子寒心。
他想了想如實說出自己的心裡話:“陛下,臣理解您征戰海外的雄心,但御駕親征的必要性還希望陛下能慎重考慮。”
“明嘉公主之所以反對陛下出徵,臣認為一是她擔心陛下的安危,畢竟海戰不如陸戰可控性強。”
“二是自陛下登基以來,僅僅五六年時間就已經御駕親征兩次,戰果之豐足可以讓陛下留名青史。”
“陛下無需再親自去督戰,大雍水師必然能給出令陛下滿意的戰績。”
朝野內外都有人說陛下好戰。
說實話,陛下確實是好戰。
但他的好戰不是主動去侵犯誰,而是誰惹過他,他都想翻幾倍的討回來。
衛離塵能理解這樣的心態,那是男人的血性。
但是,您是天子啊!
朝堂內外都是您的臣民,做為天子,就應該號令天下。
那才是君王風範。
衛離塵的話頗為苦口婆心,但大體意思也跟朝臣們說的差不多。
天子有些失望。
但又覺得沒什麼好失望。
沒有他姐坐鎮朝堂,他能做的就只能是所有人眼裡的帝皇模樣。
有了他姐在,他才有底氣按自己的方式做皇帝。
所以他姐有理由生氣反對。
“朕第一次北征是為彰顯決心弘揚士氣減少兵損,第二次南征是為震懾所有惡鄰換取安定讓大雍所有邊民能修生養息。”
說起那兩次御駕親征都大獲全勝,天子臉上卻無傲然之氣。
他淡然道:“朕從未想過做一個青史留名的帝皇,朕所做的,都是當下想做並需要做之事而已。”
他覺得他該去戰鬥,他就無法再安坐在龍椅上。
踏馬征戰,乘船破浪。
他渴望的世界,從來不在朝堂上。
若不是已經身著龍袍,他必然率軍四方奔赴。
把大雍的疆土擴到天邊,看這天下還有誰與他爭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