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此處,蘇錦衣便道:“於是你為了奪回家傳至寶,不惜利用史老夫人內侄的身份之便,監守自盜?”
徐鉞拉過蘇錦衣的手,俯首在他耳間道,“長卿,你言重了,這玄玉觀音本是我家之物,這是‘取’而非‘盜’。”
突地,猛地裡一柄雪亮的匕首已抵在徐鉞心口,“息鋒兄,得罪了,只要你交出玄玉觀音,小弟一定向你賠禮道歉。”
徐鉞被一把匕首抵在胸口,卻依舊是面不改色,雙眼微眯,勾唇兀自輕笑,“長卿所要之物為兄定當不敢推辭,不過為兄卻有一個條件。長卿若是不答應,縱然你將這把匕首插入為兄的心口,為兄死也不會說出玄玉觀音的下落。”
只聽得蘇錦衣道,“什麼條件?”
徐鉞見他玉面微怒,紅唇噏動,顏色越發地皎潔,不由得雙眼緊鎖著他,“一寶換一寶,在為兄眼中,長卿你自是一寶。只要你答應與為兄結成兄弟之好,為兄又何惜一玄玉觀音?”
蘇錦衣微閉了眼,收了匕首,喃喃道,“我答應你,不過明日一早,我要見到玄玉觀音。”
兩人方才一掙,蘇錦衣敞開的寬袍已滑下一角,露出一截雪白清瘦的肩膀。
徐鉞看在眼中,將他摟入懷中,拉扯之間,已是覆上蘇錦衣的唇。兩人一番唇齒相交,蘇錦衣外衫原本寬大,此刻已是退了一半,清風夜露裡,只著單薄的中衣,隱約可見衣裡瘦削的腰身。
小亭中熱情似火,芭蕉葉下不斷傳出男子急促的喘息之聲,夾雜著焰火般高漲的慾念,瀰漫在夏夜炙熱的空氣裡,發酵,膨脹。
兩人渾然忘我,卻未察覺院門口的幾竿翠竹之間,一人長身而立,黑衣黑髮,黑眼雪亮。
此人不是別人,卻正是墨九。他趁夜前來,原是有事情要吩咐蘇錦衣,卻不料撞見這不尷不尬的一幕。
他雖知蘇錦衣任務從未失手,處事手腕必然不凡。然這人平時在他面前皆百般恭順,唯唯諾諾,此種敞胸露肩,情態婉轉有若女子一般嬌媚便是從所未有。
加之他素性清冷,又以武林至尊為其人生目標,只當天下男子皆可殺而不可辱,他見蘇錦衣身為男子竟至以身侍人,心底已生輕蔑之意,不由得冷嗤一聲,轉身而去。
他那一聲冷嗤雖極細微,卻躲不過內功深湛的徐鉞與蘇錦衣的耳朵。纏綿間兩人猛地一震,徐鉞喝道,“什麼人?”
待追將出來,墨九卻早已走遠,哪還見半點人影。
作者有話要說:
☆、第5章
翌日午間,江南霹靂門掌門段洪瑞和其子段章前來拜訪,史春秋在花廳中設宴相待,墨九、史南湘等人均已在座,徐鉞這才攜蘇錦衣緩緩而來。他見眾人皆已在場,便向史春秋道,“小侄來遲,還請姨丈恕罪。”
蘇錦衣見一長鬚老者,約莫六十歲的年紀,寬眉大耳,雖是坐著,卻覺身材甚是魁梧,骨子裡透著一股北方漢子的勁氣。
只聽此人笑道,“鉞兒,你常年打理府中事務,甚是辛苦,何罪之有,趕快入座吧。”
他說話間,又瞧了蘇錦衣一眼,“這位可就是你那位新交的朋友,蘇老闆?”
徐鉞點頭稱是,蘇錦衣忙拱手道,“錦衣見過史莊主。”
史春秋撫須長笑,“蘇老闆不必客氣,也請入座。”
徐鉞與蘇錦衣這才在史南湘之後的座位坐下,史春秋指著他右手方的青袍中年人與青衫男子,道,“這兩位是霹靂門的段掌門和他的公子段章賢侄。”
接著,他又指著段章身邊的一位綠衫少年,“這位是段公子的朋友,楚雲楚少俠。”
他看向史南湘、徐鉞諸人,又道,“段賢侄與你等年紀相仿,已是江湖上頗有盛名的少年英才,他此番到洛陽辦點事,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