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微瀾棹影開,燈火明滅夜徘徊。
十里秦淮,薄煙籠罩,岸邊酒家闌珊,流水點秋光。
船上花娘穿梭,皆為船上有了這麼幾個看起來就氣度不凡的男子而歡欣討好。
然而衛離塵只要了一桌花酒與清茶,命人放置船頭露天賞景,不需別的人伺候。
姿色各有千秋的花娘們,就這麼看著那難得一見的美男子,可觀不可觸。
“大人,您這麼避嫌,只怕人家有招都難使。”陳放給大人倒茶時,低聲嘀咕了句。
他料到身為駙馬的督統大人不會沾花惹草,但沒想駙馬連姑娘靠近伺候斟茶倒酒都不允。
沒人蹦躂的話豈不是白搭。
“不難使,已經出了。”衛離塵舉起茶杯到唇邊佯裝喝了一口,放下茶杯時就勢傾掉杯裡的茶水。
燈火明明滅滅,除了他們幾個能看清這舉動,其他人難以發現。
問棋舉杯喝酒的手一頓,與其他幾人眼神意會後,也同樣操作。
就連吃那些小食時也是鼓著腮幫子空嚼。
還擔心個屁人家有招兒使不出,他們人一上船人家就出招兒了。
快著呢!
一行五男子,沒一個要花娘做陪,似乎他們就是來淮河上吹吹秋風,吃點酒喝點茶來消遣消遣。
真稀奇,居然還有腥味兒都不聞的貓。
雙層大花船,佈置得最奢華的一間花房裡,一個容色美豔的女子透過隱秘的窗格,看著船頭上喝茶的男人勾起唇角。
“勳貴將軍居然甘做駙馬爺,守那麼一個眼裡只有權勢的公主,怕是沒趣兒得很吧!”
一個肥頭大耳的男子捏了捏她柔軟的腰肢,咬著她耳朵問她:“有沒有本事拿下?”
女子給他拋個媚眼很是自信:“喝了我綿孃的花酒花茶,豈有拿不下的道理。”
“那就交給你,辦成此事,這大花船就是你的了。”男子又捏了一把軟膩的腰肢後,才從船尾過船離開。
綿娘盯著船頭為首的男子又看了一會,才吩咐人給自己重新梳妝打扮。
換上清雅些的衣裳。
在船頭與屬下迎著夜色秋風欣賞十里秦淮之美景的衛離塵,察覺那道從上而下的窺視消失後,微微轉眸。
看向後頭不遠處一艘不起眼的花船。
“你們該有點醉樣了。”片刻後,他低聲提醒幾個加了幾壺酒還清醒得很的下屬。
問棋嘿嘿的笑了起來,小聲回了句:“大人也該暈船了。”
幾人笑顏笑語的,陸續出現東倒西歪之狀。
說話也時高時低的胡言亂語。
衛離塵單手託著腦袋佯裝迷離:“這花船劃得不穩,怎麼搖晃起來了?”
“郎君,外頭風大容易暈船,還是進艙來避避風暖暖身吧!”
綿娘帶著幾個姑娘徐徐出來,衣香鬢影笑顏嫣然。
“好,那就進去一歇。”衛離塵沒等綿娘伸手來扶就起身而行。
腳步有些踉蹌,似乎真的有些暈船。
問棋和陳放幾個就由著姑娘們香氣撲鼻的過來貼身相扶。
看到男子率先進了船艙,綿娘連忙跟了進去。
剛一靠近就聽男子扶頭詢問:“有沒有歇息的房間,爺頭暈。”
“有有有,郎君請隨綿娘來。”沒想到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把人引入房的綿娘,當即柔聲相邀。
把人領進二層佈置精美的艙房。
結果關上門剛轉身想要好好伺候這從京都來的駙馬爺,脖子就被一隻大手掐上了。
“想算計我們?哼!不想死就老實點。”容顏俊美的男子,哪裡還有剛才那頭暈站不穩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