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瑾初在等紅燈的瞬間,偏頭看向她通紅的眼睛,有些心疼她。
他知道,管桐並不是在意陸奕澤跟她爸爸要錢,她在乎的是他的不辭而別。對於陸奕澤的突然失蹤,不僅是管桐,連他都有些耿耿於懷。
他將車上的紙巾盒遞到她面前,安慰道:“他不是那種人,他肯定有苦衷。”
“苦衷?”管桐接過紙巾盒,不滿地怨懟:“他從小是在我家長大的,他能有什麼苦衷?就算有苦衷,跟我們玩失蹤,這算什麼?”
“管桐”慕瑾初繼續開著車,聽到她的話,也不想再隱瞞她,“有件事我要跟你說一下,是關於阿澤的。”
管桐坐直了身子,神色緊張,期待著慕璟初繼續說下去。
“阿澤失蹤之後,我去找過他,警局裡的人對他的事閉口不談。”慕瑾初想起了曾經去警局的場景,眉頭緊皺,“當時我覺得很奇怪,一連好幾天什麼都問不出來。”
“後來,我是趁看門的大爺休假,偷偷跟著他,請他喝酒,把他灌醉才套出一點訊息。”
“什麼訊息?”管桐很緊張,也很焦急。
“大爺說,阿澤在你爸找他的第二天就辭職了,具體去哪裡了他們也不清楚。”
“那就是拿著我爸給他的錢,去過好日子了唄!”
管桐賭氣地哼唧唧,心裡卻對這個猜測極為反感。
“不對”慕瑾初眉頭越皺越緊,繼續說道:“他當時報考警校是我們有目共睹,他想當警察是他從小到大的志願,不可能那麼幹脆的辭職。”
“那你懷疑什麼?”
“後來,我去學校檢視他的檔案,發現他從小到大的記錄全都被刪掉了,就算是請專業的私家偵探,估計也查不到他這個人。”
管桐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能做到這些的,只有國家內部系統。”慕瑾初將自己最終的猜測說了出來,“我懷疑,他被派去當臥底了。你爸爸給他的錢就是他行賄的證據,而警方利用這一點,再將他從警隊開除,好讓對方相信他。”
“他肯定是在執行什麼任務,不方便露面,為了不連累我們,故意不跟我們聯絡。”
管桐聽到慕瑾初的猜測,因為太過震驚,嘴唇都在顫抖。
腦子裡忽地閃過那些當臥底的警察,慘死的下場和遭受到痛苦的折磨,管桐臉色霎時間蒼白,她後背直冒冷汗。
“阿初,阿初”管桐因為想到了不好的事情,眼淚止不住往下掉,她衝慕瑾初泣道:“你說他還活著嗎?他會不會,會不會已經”
那個死字,怎麼也說不出口。
比起失蹤,管桐似乎更害怕陸奕澤已經死了。
“沒有,他還活著。”慕瑾初怕管桐胡思亂想,很肯定地告訴她,“阿禮回國的那天去墓園看望他奶奶的時候,也順勢看了陸奶奶,他告訴我,有人去拜祭過陸奶奶。那個人,除了阿澤,我想不到別人。”
管桐聽完他的話,一顆心也漸漸安定下來。
她心裡有個卑微的聲音,輕輕地哭著:如果真像慕瑾初說的那樣,陸奕澤拋下她去當了臥底,那麼她只希望,他活著就好,其他的,什麼都不重要了。
陸奕澤,我只要你活著……
管桐靠在座椅上,微微閉上了眼睛,腦海中一直想著那個令她朝思暮想的男人——陸奕澤。
陸奕澤的身世十分可憐,三歲的時候媽媽得了重病去世,六歲的時候當警察的爸爸在一次執行任務中也犧牲了,留下了他和他的奶奶。
作為烈士的家屬,國家給他們分配了住所。但是他奶奶中過風,即便是康復了,手腳也不靈活,再加上陸奕澤當時太小,老的小的都需要人照顧。
陸奶奶不想麻煩政府,便靠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