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藍淺表妹怎麼沒有一同前來?”
聽罷沈靈薇的話,沈慕雪才發覺,姑姑沒帶孩子來,通常情況下,她也會附和著問:“姑姑,表哥為何沒來?”
現在想起那時自己的模樣就像個傻瓜,這次她只是安靜地站在旁邊,保持低調。
聽到這話,靖成侯夫人微微一笑,語氣裡帶著些許得意:“那孩子新學了首曲子,準備在兩天後的太后賞花宴上演奏,因此這會兒正在家中練習。”
畢竟身為皇親國戚,到皇宮就如同走自家花園一般隨意,大夫人聞言不由得暗自嘀咕。
由於無人回應,氣氛略顯尷尬,老太太遂轉移話題:“永寧郡王很快就要舉行加冠儀式了吧?”
男子二十歲行冠禮,之後便可成家立業。
魏藍淺心儀永寧郡王已久,或者說魏家覬覦皇后之位,如今是否已經不再掩飾?
也難怪如此,以魏家的權勢,再加上與太后的關係,與永寧郡王配得上,上輩子魏藍淺確實嫁給了他。
眾人又談論了一會兒魏藍淺,並且暗示了幾句關於永寧郡王的話,好像他們已經成為一對似的。
最後,靖成侯夫人拿出一個小木盒遞給沈慕雪:“昨日整理物件時發現的,這是我年輕時曾佩戴過的,你拿去吧。”
開啟一看,只是一根非常輕巧的金釵,比她平時賞給侍女的飾物還要輕些。
上輩子就是這些不起眼的小禮物,稍微表現出一點恩賜的意思,就能讓她歡喜不已。
沈慕雪合上盒子,禮貌地答謝道:“多謝姑母。”
這就結束了?
靖成侯夫人等待了半天,不禁感到意外,怎麼這孩子不感恩戴德地說些什麼諸如“姑姑對我最好了,表哥什麼時候能來”之類的話?
莫非真的被那隻大黑狗嚇得夠嗆,知道生氣了不成?
無論如何,還是得討好這姑娘,說不定到時候撒撒嬌,宋家的嫁妝又添個萬兩黃金呢。
“這個小玩意其實並不值錢,我今天來的目的主要是帶你幾個出去轉轉,藍淺要赴宴,正缺一件合適的首飾,我打算去給她選一選,正好你們也都一起挑一副吧。”
雖說是這麼說,但沒回帶她們外出購物,其實都是去逛她母親的店鋪,東西買了卻不用掏腰包,這種算計真是明擺著的。
“我便不去了,最近經常夢見母親,想著在家抄錄一些佛經,送去寺廟供奉。”
聞言,靖成侯夫人的面色有些掛不住,這不是開玩笑嗎?
沈慕雪不去,那要讓她付賬不成?
沈大夫人忍俊不禁,試圖緩和氣氛道:“這丫頭真是越發體貼了,離你們魏府迎親不過數月時間,可見我這妹子是命裡有福的。”
靖成侯夫人的面色略顯蒼白,不悅地應答:“的確如此,雪兒能成為我們魏家人,我們也感到榮幸之至。”
“那雪兒的嫁衣準備得怎麼樣了?”
她似乎是隨口一問,但這話讓在場的人不由得偷偷笑起來。
眾所周知,沈慕雪並不擅長刺繡。
事實上,在很多方面,她的技能都平平無奇。
但沈慕雪內心清楚,沈家這套戲碼已是老手了。
一邊誇讚以降低你的戒心,同時又貶低你,以此控制人的情緒,簡直是pua的老套路。
通常而言,要是說自己還沒完成,姑姑會立即指責自己無能為力,接著再溫和地勸說其實他們不在乎這些外在形式,並藉此進一步施壓。
每回都能把人整到淚如雨下。
“沒做。”
這句話直接而硬氣,令靖成侯夫人猝不及防,不知如何應對。
如果斥責,顯得過於嚴厲。但若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