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玄月瞄了一眼,當即把信紙折了過來。 “姐,我還沒看清呢!”伸長脖子的慕玄度剛瞧個影就沒得看了。 頓時抗議。 “快給我看看衛將軍給你寫了什麼。” 哎呀!衛離塵那傢伙鐵樹開花都學會寫愛札了,他得瞧瞧都寫了啥。 結果他姐已經把信摺好塞進了袖子。“看什麼看,奏摺還不夠你看啊!” 真是的,私人信件豈能隨意給別人看。 一向聰慧的明嘉公主,此時完全沒有意識到弟弟變別人意味著什麼。 “嘖嘖,你這是過河拆橋,不夠意思。”慕玄度頓時不滿的嘟囔一句。 他可是費了不少心思去撮合他們的呢! 天子這孩子氣,讓在旁邊伺候的倚琴和煙雨都抿嘴偷笑。 她們都看到公主的耳尖在泛紅,陛下還沒意識到公主也會羞澀呢。 “什麼意思不意思的,夜深了,趕緊安歇去。” 慕玄月有些急的說了句,然後就快步離開御書房,留好奇弟弟獨個抓耳撓腮的難受。 “你有沒有看清衛將軍給公主寫了什麼?”慕玄度對空問了句。 暫時充當影衛的墨書在房樑上無奈苦笑,“陛下,小的沒長千里眼。” 陛下就站公主旁邊都沒看清,他在房樑上又怎麼可能看得見小小一張信紙上寫了什麼。 他理解天子的好奇。 他也很想知道那位滿心只想打韃子,面對大同知府千金痴心一片能視而不見的衛將軍,能對公主寫出什麼東西來。 要知道,在北境那地方,別說才貌俱佳的知府千金,但凡是個年輕點的女子,都能讓兵營裡的男人想入非非。 也就衛將軍既不說葷話也不做混事,整日研究怎麼打韃子。 都研究到夜晚說夢話都是殺殺殺的喊。 這麼個從不涉足男女之情的大將軍,很難想象他會對公主寫出什麼情話來。 總之,就是很好奇。 但再好奇也只能心癢癢的亂猜。 鎮國公主的私人信件,就連天子都沒先拆來看,何況他們。 所以,只能猜吧猜吧閒著樂。 慕玄月卻被這封信上短短的兩句話,弄得有些神思失靜。 “我本無意惹驚鴻,奈何驚鴻入我心。塵願君心似我心,莫負旌旗向歸時。” 她喝了兩杯茶才堪堪定下神。 把信收好後,她想了想,終究還是提筆回了信。 守邊重將,莫要讓其分心,邊境安寧還要靠人家呢! 本著這考慮,她斟酌了片刻才落筆。 太皇太后也被駙馬之事驚動,特意叫了明嘉公主來問其意思。 公主婚事屬於後宮內務,她有義務關注。 “明嘉擇婿有何要求?說來看看或可本宮能給你挑些人選備選。”慕玄月剛落座,太皇太后就直接問了。 她知道明嘉公主很忙,所以不迂迴耽擱時間。 這些年她已經為不少皇女出嫁張羅過,京都才俊有哪些她多少有些數。 穆玄月聽得無奈,沒想到事情傳到太皇太后都當了真。 她只能表明:“皇祖母,明嘉與陛下商量過,邊鄰之患未除,成親之事都不考慮。” 太皇太后聽得一愣,雖然她尊重他們,不會過多幹涉他們,但說這話就相當於遙遙無期的推搪了。 “你與陛下一心為大雍本宮知道,但若是遲遲不成親,特別是陛下,恐怕朝臣不會輕易由之。” 連自己女兒都忍不住摻和進來了,何況其他人。 這些日子後宮可是有不少嬪妃明裡暗裡在她面前打探。 都是有孃家的人,孃家都有侄女侄孫什麼的,沒有適齡侄女侄孫也有其他親戚。 新帝和明嘉公主沒有父母為他們做主,他們的終身大事太皇太后得張羅。 她們也就全在太皇太后跟前使勁兒了。 孃家小輩無論是嫁入宮還是娶公主,都是光宗耀祖地位尊榮之事。 無上皇時日無多,只是在熬日子,一旦駕崩,她們這些後宮妃嬪的地位必然不如從前。 一朝天子一朝臣,除了太皇太后,其他人都得讓出位置給新人入駐。 皇宮是個最為看人下碟之地,嬪妃地位一變,待遇自然也跟著變。 除非後宮之主為自己人,才能延續富貴尊榮。 太皇太后的憂慮慕玄月不是沒想過,但他們不會輕易為朝臣而妥協。 “皇祖母不必擔心,只要給陛下時間和支援,不會很久他就能讓我們大雍度過當前之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