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孩子。”
李蘭的神色淡淡的,“我沒那福氣。”
想到樓下的情況,蘇長洺沒跟李蘭多說,交代她好好躺著,別動了胎氣,自己趕緊下樓。
躺在床上,李蘭把手放在腹部,輕輕撫|摸,孩子,這次媽媽一定會保護好你,不會再讓人傷你了。
絕對不會!
大廳燈火通明,剛沏的茶還冒著熱氣,摻雜一抹清香,甚是好聞。
但在場的都沒那心情品茶。
蘇長洺斟酌著開口,“小夏怎麼沒一起來?”
話落,他注意到對面的年輕人投過來一道目光,沒有溫度。
“她沒回來?”
“沒有啊。”蘇長洺搖頭,他試探的問,“是不是跟小夏吵架了?”
沈肆沉默,薄唇抿在一起。
蘇長洺誤以為猜想是真的,他的面色微變,有凝重和擔憂浮現,為自己女兒的婚姻考慮。
兩家本就有懸殊,門不當戶不對,蘇長洺不知道一個普通人家的老丈人和女婿交談的時候,該是什麼情形。
他這邊,存在一股壓迫性的威壓,不是嘮家常,而是在會議室開會,氣氛嚴峻。
“小夏那孩子從小就沒媽媽,她獨立,堅強,有什麼事都是自己做主,所以就導致她有時候聽不進去別人的話,把自己關起來了。”頓了頓,蘇長洺以一個父親的姿態誠懇道,“如果她有什麼做的不好的地方,還請多包容包容。”
沈肆的嗓音冰冷,“她很好。”
帶著幾分怒意。
蘇長洺愕然,剛組織好的下文不知道怎麼出口,索性放棄。
“那……”蘇長洺說,“小夏不是胡鬧的性子,即便是有個什麼事,也不會讓人擔心,她現在可能回家了。”
沈肆起身,“告辭。”
人一走,蘇長洺立刻打給女兒,那頭無人接聽。
他皺眉,隨後長嘆一聲,牙齒還能碰到嘴巴,倆人感情再好,也會有矛盾。
說開了,事情過去了就好。
蘇長洺上樓,李蘭坐在床頭,江南女子的風韻猶存,她問道,“走了?”
“嗯。”蘇長洺沒睡,坐在椅子上想著事,“我看沈肆對小夏是認真的。”
李蘭說,“那不是挺好。”
蘇長洺的神色並未好轉,反而越發沉重,“好與不好的,我們也干預不了。”
他捋了捋頭髮,摻雜的白髮尤其明顯,歲數大了,一點事都經不住,今晚會失眠。
李蘭說,“把燈關了。”
蘇長洺去關燈,“明天讓小劉兩姐妹陪你去產檢吧。”
“什麼?”李蘭的臉馬上一變,“你是不是要去看蘇夏?”
她見對方不說話,便知道自己猜對了,於是聲音拔高,尖銳,“蘇長洺,你怎麼答應我的?”
蘇長洺頭疼。
李蘭整個人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你說這次再也不會丟下我一個人!”
“怎麼是一個人?”蘇長洺皺眉,“小劉兩姐妹不是……”
“我不要別人!”李蘭的胸口大幅度起伏,“你看著辦吧!”
“蘇長洺,我是比你小,但是我過完年也四十六了,如果還像當年那樣,有個什麼事,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有機會了。”
蘇長洺按了一下牆上的開關,房間陷入黑暗。
幾瞬後,是女人的哭聲。
她以前是唱戲的,一唱就是半輩子,咿咿呀呀慣了,嗓子通亮,連哭聲都是幽怨的,彷彿有數不盡的委屈和悲痛。
李蘭嫁進蘇家二十年,快樂全在前幾年,後面幾乎都是傷心,抑鬱,希望,失望。
一次一次去經歷,遭受命運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