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負,點頭道,“全靠娘子了。”
溫殊色鬆了一口氣,不枉費她的一番口舌,忘了自己的手還掛在他的胳膊彎裡,一邊拉著他朝老夫人院子走,一邊繼續同他細細議論。
大房的人比兩人早到,一眾小輩正圍在院子裡觀賞老夫人種的蘭草,聽到身後廊下的動靜,回頭便見到了長廊上挽著胳膊的兩人。
遠遠瞧去,還能見到溫殊色一張嘴滔滔不絕,一娘子眼皮一跳,極為不屑,“不知道又在吹什麼耳邊風”
八成又在編排他們,說他們壞話吧。
她倒也沒猜錯,溫殊色確實在說他們壞話,什麼大娘子糟蹋了鋪子裡的水粉,一娘子藉著他的名四處賒賬等云云,一直說到門前,才住了嘴。
南之先走去前面,進屋同老夫人稟報,“三公子和三奶奶來了。”
屋內的幾人都往門口瞧去。
大房的人今日都到齊了,小輩晚輩都在,新娘子已嫁過來半月,也就謝家大爺和大公子還沒見到這位三少奶奶。
大公子神色微微一動。
新婚夜臨時換人,大公子雖覺得溫家大娘子是自己喜歡的型別,但架不住老祖宗用裝死來威脅,他不得不讓。
當夜自己回到府衙,一個人躺在床上,看著夜色慢慢流逝,本以為溫大娘子已經成了三奶奶,誰知第一日府上的小廝來報
信,說溫家抬進府來的不是大娘子,而是一娘子。
震驚之餘,大公子心頭也暗自歡喜和慶幸過。若非老夫人把自己換了,便是他娶了溫家一娘子。
溫一娘子他沒見過,但聽過她的傳言,溫家一爺的獨女,從小被溫老夫人嬌寵長大,除了姿容絕色之外,是個花錢厲害的主。
他自小飽讀詩書,不喜揮霍銀錢之人,與這樣的小娘子並不適合,要真在新婚夜遇上,不保證,自己會把人原封不動地送回溫家。
這廂正想著,門外的人已經走了進來,謝三走在前,身後跟著一位女郎。進來的瞬間,悶沉的屋裡,突然明亮了起來。
女郎一身春綠色長裙,同色裡衣外罩五絲羅薄紗,脖子上沒戴任何配飾,秀出一段天鵝頸,肌膚如白玉細膩,妝容精緻明豔卻不濃,恰到好處地把她的豔麗勾勒了出來,確實是個好看的小娘子,可唯獨她朝自己看過來的那道目光,有些讓他摸不著頭腦。
似幽怨又不像,如同在市面上花高價買回來的石頭,一開啟,竟發現裡面並沒有半點翡翠時而生出來的失落。
大公子一愣。
這樣的表情,很難不讓人亂想。
從溫家出嫁之時,她定知道與她成親的是自己,今日兩人頭一回相見,她這般神情,當是自己的樣貌讓她失望了。
論樣貌,他確實不如三弟,無端讓一小娘子失望,多少有些尷尬,大公子身子微微偏開,溫殊色卻早已沒再看他。
實則大公子的樣貌並不差,與她想象中一般,確實是個俊俏的公子爺,但心頭的那層光環破碎了後,再也找不回之前的感覺。
溫殊色滿目惋惜,只看了一眼,便淡淡地挪開了目光。
謝家大爺那日在街頭上溫殊色已經見過,典型的武將相貌,上前同長輩見完禮後,溫殊色便同謝劭坐在了一側。
時辰尚早,不到飯點,正是一家人團聚說話之時。
外面幾個賞蘭草的小輩也齊齊擠了進來,熱熱鬧鬧坐了一屋,氣氛卻怎麼也愉快不起來。
大夫人前幾日被謝家大爺訓斥後,已調整了心態,溫殊色適才見禮,她回了一道微笑,便有了和解的意圖。
幾個小輩則不同,兩日前才撕了一場,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低頭絞著手中的絹帕,脖子轉向一邊,擺出一副見不得她的神情。
溫殊色壓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