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殊色一臉紅光,絲毫不賣關子,“庫房所有現銀都拿去買了。”
心口陡然一沉,總算明白了溫家大夫人口中那句敗家子意為何,大夫人的腦子一陣暈厥,顫聲問她,“上回你不是說要去東都買房”
“啊。”溫殊色想了起來,搖頭道,“如今不買了。”
大夫人瞪眼看著她。
“伯母信我,最遲明兒鳳城的糧食肯定翻翻,咱們等這一波糧食賣了,再去東都,之前的銀錢能買一套房產,等過一陣,咱們的銀錢買五套十套都有可能。”
她想得有多天真,大夫人抽了一口氣,無望地看向旁邊的謝老夫人,“母親”
“殊色說得沒錯,民以食為天,糧食不管什麼時候都缺不得,買賣不會虧。”
大夫人差點就氣得背過氣,這一老一小,什麼都不懂的愚蠢之人,這個家遲早要被他們敗了,“謝家經營的一向都是水粉香料,從來沒碰過糧食,有買賣就有虧損,這麼大的事,怎麼著也得等二爺和二夫人回來了再決定,你不過一個新婦,你有什麼資格”
溫殊色打斷,“伯母的錢不想拿來買糧食,去東都買房產也挺好,等以後我們到了東都,還能有個落腳的地方呢。”
大夫人:
這是說沒資格插手的人是她。
大夫人氣得眼睛發黑,趕緊出去找謝大爺,讓人傳話,“這回老三是真的要讓那新婦把家底敗光了。”
謝大爺正在同
周夫人商議如何接應王爺,無暇顧及,晚上也沒歸府。
到了第二日,大夫人等不住了,叫了一輛馬車,親自跑一趟去找謝大爺。
一出府門,便見外面亂哄哄吵成了一團,碧雲上前去打聽,片刻後回來,便慌慌張張稟報道,“大夫人,鳳城的鋪子裡買不到米了。”
這一來,倒是愈發肯定了那敗家子當真是把庫房裡的銀子都扔了出去,那麼多的銀子砸下去,市場上哪裡還能有米賣。
大夫人猛錘了幾下心口,半點力氣都沒。
當日大夫人也沒見到謝大爺,謝大爺和周世子,還有謝家大公子一道守去了城門,哪裡有空理會她。
—
崔家也亂成了一鍋粥。
崔哖原本厭惡米鋪的老闆趁勢起價,想壓一天的價,結果才半日呢,底下的人就急急忙忙地找到了他,說是鋪子裡的米讓人用高出他們二成的價格,全部都收走了。
崔哖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崔家在鳳城做了幾十年的米糧生意,能有這個能力一口氣連鋪子裡的陳米都收購光的,不是他吹,只有他崔家。
崔哖眯著眼睛問,“誰收的?”
底下的人看了他一眼,欲言而止。
崔哖氣得一腳踹了過去,“問你話,吞吞吐吐,成姑娘了?”
小廝機靈得躲閃開,結巴地道,“謝,謝家。”
謝家?崔哖又愣了,懷疑地問,“哪個謝家?”
可對面小廝的表情卻很明白地告訴了他,鳳城除了他的好兄弟謝劭,還有哪個謝家有能力同他搶生意。
“嘶~”出一聲,崔哖捋了一把自己的額頭,立馬出去找謝劭。
謝劭正躺在城門口不遠處的茶樓裡睡回籠覺,崔哖殺氣騰騰地衝上來,將他面上蓋著的芭蕉扇揭開,“謝兄,你這要是來搶兄弟的飯碗啊。”
府上吵,出來了還被人吵,這是誠心不讓他睡覺,謝劭睜開眼,沒什麼好臉色,目光涼涼地盯著崔哖。
崔哖看著他眼底下的烏青,知道這人是沒睡好,一時心虛,又把扇子給他蓋了回去,嘴上卻沒停,“不是,你們家不是一向只做水粉和香料生意嗎,怎麼突然買賣起了糧食。”
半晌後,謝劭才慢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