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去飯桌,“他們個個都有事,就咱們祖孫三人閒著,今兒不著急,慢慢吃。”
謝劭扶著老夫人,溫殊色跟在身後。
落座時謝劭突然轉身,“我最近也有些頭疼,麻煩小娘子明日把你剛才說的那什麼雞湯藥,也給我燉上一份。”
沒等溫殊色應,老夫人先笑著斥道,“你倒是會撿便宜。”
氣氛輕鬆,並沒有因大房幾人的離去而受到影響,溫殊色放了心,爽快地應道,“好,明兒我就給郎君熬上。”
碗筷很快拿了進來,溫殊色坐在裡側,南之先擺給了謝劭,正欲繞過去,卻見謝劭抬手把面前的那副碗筷遞給了溫殊色。
南之又重新給他添了一副。
謝老夫人看在眼裡,他這個孫子,除了敗家懶散之外,幾乎挑不出任何毛病,在東都出生,三歲便開始啟蒙,天資聰慧,哪個先生不誇?
書香墨韻薰陶出來的人,即便是懶散下來,德業規矩也是刻在了骨子裡。
再看旁邊的三奶奶。
今日這一身打扮,比她院子裡剛盛開的幾盆蘭花還亮眼,長相倒是像溫家二爺,卻避開了溫家二爺的小眼睛,一雙眼睛明亮有神,一對上,自己都跟著精神不好,再細看,面色白皙紅潤,頭一眼驚豔的人,很難有這樣越看越耐看的,這樣的骨相,擺在東都那也是萬里挑一。
越看兩人越登對。
虧得她還躲在屋裡慪了幾天的氣,實屬白傷懷了,這不就是菩薩大慈大悲,念在她三孫子心裡承受著苦楚,才賜給了他謝家這麼一位小娘子。
兩人成親後,謝劭住進了東廂房之事,老夫人都知道,卻也沒說什麼,兩個人的緣分開始得並不好,便需要日子慢慢來磨練。
抱不抱重孫,她不著急,更想看到子孫們的日子過得如意。
菜餚端上來,原本十來人的份,如今只有三人,南之讓人都換成小蝶,每樣先裝一些,保障每道菜式都能嚐到。
謝老夫人挨個先試,遇上個味道好的,便招呼溫殊色,“這個不錯,你快嚐嚐。”
溫殊色雖不挑食,但一張嘴也是個能品味的,點頭符合,“嗯,是好吃。”
一旁的謝劭沒插嘴,但手裡的筷子卻隨著兩人的話默默地伸了過去,溫殊色還是頭一回與謝三同桌用飯,沒想到他也個不挑食的,老夫人說的有些菜確實不錯,有些的口味卻極淡,她跟著老夫人一通誇下去,謝劭也很給面兒,沒有拆兩人的臺。
謝老夫人突然盯住謝劭的下顎,歪過頭問,“閒頠這下巴是怎麼了?”
謝老夫人的眼睛不好使,越近反而看得越不清楚。
溫殊色聞言,順著老夫人的視線也朝謝劭看了過去,可坐在側方,角度不好,什麼也沒瞧見。
謝劭面露疑惑,拿手摸了摸下顎,並沒察覺出異常,“哪兒?”
“左側”老夫人指了個位置,盯著他的臉也就罷了,旁邊的小娘子也湊起了熱鬧,一顆腦袋偏過來,越靠越近,到最後整張臉都懟到了他面前,視線倒是毫不避諱地在他臉上打探,他眼瞼往下一掃,便見到了她小巧的鼻樑,當真是嬌養出來的小娘子,這幾日的太陽算是白曬了,水嫩得很,近距離都瞧不出半點瑕疵,再一挪,一雙朱唇像極了熟透的櫻桃,一時之間,竟把他內心攪起了一絲漣漪。
她是故意的吧。
拿老祖宗當擋箭牌,實則是想貪圖他的美色,正當他百般揣測小娘子到底是何居心,小娘子眼睛突然一亮,目光抬了起來。
四目對上,心口冷不防“咚咚”地跳了兩下,頓時驚雷大作一臉防備,卻見小娘子衝他一笑,“咦——郎君下巴上居然有顆痣。”
謝劭:
“是嗎。”謝老夫人又湊近,溫殊色怕她瞧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