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緞子,搓上好一陣才能睡著。
她這般搓著,他怎睡得著,待胳膊上的手指頭沒再動了,才緩緩側過頭,看著她熟睡的面孔,巴掌大的小臉,恬靜乖巧。實在難以想象那雙眼睛睜開時,是何等的活躍,要人命。
被小娘子氣起來時,他也會懷疑自己到底前輩子到底造了什麼孽,竟然喜歡上了這樣的小娘子。
可未必不是一場福氣。
有了小娘子在身旁,每天都能豐富多彩,從不會枯燥,他唯一需要做的便是練一身紋風不動的本事。
又是半夜才睡,許是被那三條人參補到了精神,睡得格外死沉,翌日睜開眼睛,日曬三竿,小娘子也不在身旁。
床前不知何時放了一個木箱,裡面正熱氣騰騰地冒著冷氣。
七月的天正熱,但這院子在建造時便花了心思,兩邊有竹叢和房梁擋住日頭,四邊直欞窗一開啟,便是一股風,外屋擱上一塊冰,能涼到裡面來,受傷後擔心他染上溼氣,小娘子沒在裡屋放過冰塊。
今日有這麼熱嗎。
小娘子很快進來,手裡端著藥碗,進來見他醒了,面上露出陽光般的笑容,“郎君醒了,正好,藥也好了。”
“娘子辛苦。”翻身要坐起來,小娘子瞧見立馬止住,上前把藥碗擱在木幾l上,小心翼翼扶他起來,“不是說了,郎君不能動嗎。”
他沒那麼嬌氣。
肩頭的傷今日似乎好了很多,適才自己瞧過,太醫縫製傷口時用的是桑白皮,不需要拆線,如今縫線的地方已經結了一層痂。
但今日小娘子沒再去看他的傷口,有了另外的擔心,“郎君火氣重,我讓人把冰塊移到裡面來了,給郎君洩洩火。”遂問他,“郎君感覺身子如何?有沒有痠軟無力或是哪兒疼,郎君一定要說出來”
她還在懷疑自己的身子。
無奈,午時太醫過來時,便當著小娘子的面問太醫,“大人再替我把一下脈相,我家內子憂心,恐外傷牽引到了內臟,瞧瞧有沒有什麼隱患的疾病。”
溫殊色被他這一說有些心虛,她可沒這麼
說
太醫是皇上特意指派給謝劭調理身子的,不只是肩胛骨的傷,要是其他地方出了毛病也得擔責,忙伸手替他號脈,片刻後語氣鬆緩,“指揮大人脈相沉穩、平和流暢,夫人不必憂心,很康健。()”
小娘子眉眼瞬間舒開,郎君瞟眼過來,正好捕捉到她面上那道輕鬆的神色。
總算不再質疑他的身體了,太醫走後,小娘子也沒給他折騰補藥,陪著她坐在床邊,一雙眼睛來回在他臉上瞧著。
一會兒盯著他鼻子,拿手比一比,一會兒又把手放在他臉上,丈量了一番,再是眼睛,盯了一陣,再閉眼冥思。
她這樣的奇怪行徑,讓人心頭髮慌,還不如讓他喝補藥呢,出聲問道:≈ap;ldo;娘子怎麼了,是我長得不好看嗎。6()_[()]6『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小娘子搖頭,“郎君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什麼都好看”
謝劭還沒鬧明白她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小娘子便起身拂起珠簾,喚晴姑姑進來,“姑姑替我備一套顏料和畫筆來吧,我作畫用。”
原來是要給他作畫。
倒能解釋她適才的一通古怪行為,小娘子還從未給他做過畫,心頭格外期待,不知道她會把他畫成什麼樣。
怕打擾到她影響她發揮,謝劭一聲都沒吭。
小娘子一人安安靜靜地坐在梳妝檯前,提筆埋頭認真描繪。
從上午畫到黃昏,除了三頓飯外,一直沒停過,郎君不由疑惑她到底畫得是怎樣一幅畫,見晴姑姑都進來添燈了,這才催了一聲,“娘子,畫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