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知錯了!我……願到天王面前認錯……”
那燒炭工人模樣的人冷笑道:“還有你說話的機會麼?〃他將手一揮。
立即有一人,取出牛耳尖刀,割掉了常無奇的舌頭,常無奇疼得慘嚎不已,又有一人,一腳踩住他咽喉,居然像殺雞一般,掏出一張刀片,細細地割!”
鮮血一直湧噴,常無奇要掙扎,另四人扳掣住他的手,又有四人,拿木釘鑿穿他的手背與腳腔骨,釘在地上。
常無奇的慘呼,真是令人心驚魄動。
孟東林瞥見,更不敢投降,雖懼得魂飛魄散,但無論怎樣,都不肯就擒,反而振起威風,一棍砸碎了一人腦袋,卻給那領袖模樣的人,從背後撞中了一牌,口吐鮮血。
常無奇猶未死絕,喉管“格格”有聲。
蕭秋水既怵自驚心,也覺狙擊者手段太過殘忍,忍無可忍,忽聽那漁夫悠然道:
“上釣喲。”
只見他竹竿一揮,一尾魚則自水中躍出,自動落入他的魚簍裡。
蕭秋水心中暗驚:這人沒有魚絲,居然以一引之力,挑起水中游魚,落人簍中,這種動力、手法、準確,皆非疊老頭兒等人所能及。
這時常無奇已斷氣,孟東林又著了一刀,情形十分危急,蕭秋水顧不了這許多,一反手,雙手一抱,用力一拔,竟拔起了一株楊柳樹,他大喝道:
“呔!就算是處置叛徒,下手也太辣!”
他這一喝,果然都停下手來,蕭秋水連根拔起楊柳樹,本要嚇退這幹如狼似虎的惡徒,現在他們人人都住了手,可是無一嚇退,反而向蕭秋水迫近來。
那燒炭模樣的人尖聲問:”你是誰?幹什麼的?!〃管什麼閒事!”
蕭秋水見對方來勢洶洶,只得橫樹當胸,道:“我是蕭秋水。”
那人大笑道:“哦,這樣正好,我是天王的義子,叫做杭八,外號〃鐵龜〃,你聽說過未?”
蕭秋水一愣,這名字倒是聽說過。
杭八之所以有名,是他做過的事不敢承認出了名,而且他手上的銅牌,進可攻人,退時只要往牌裡一縮,根本讓敵人攻不著他,非常古怪。
至於這人如何當上了朱大天王的義子,蕭秋水可從來沒有風聞過。蕭秋水倒不怕杭八,杭八武功再高,也不會高過左丘超然。只是敵人個個都殺紅了眼睛,要制住他們,是件麻煩的事。如果以殺止殺,殺害那麼多無冤無仇的人幹嘛?
就在蕭秋水沉吟當中,至少已有四個人飛躍過來,揮舞兵器,要亂刀砍死他。
蕭秋水在橋之這一端。
杭八的人在橋的那一端。
橋中有那漁夫。
那四人要飛越那漁夫,才能過得來攻殺蕭秋水。
就在那四人躍起的同時,他們四人的額頭,突然都多了一個洞,血洞。
然後他們躍落的所在,便成了橋下滔滔流水。
那漁夫緩緩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埃。
然後他用一種出奇好聽的聲音道:
“又四條魚。”
杭八等譁然。不斷有人衝過去。
那〃漁夫”迎了上去。
開始時蕭秋水還擔心,那“漁夫”勢孤力薄。
所以他想衝過去——但他一直只看到“漁夫”的背影,那“漁夫”似一直殺了過橋那端去,井沒有人可以繞到“漁夫〃的背後來。
然後他看到那“漁夫”一直殺到了橋的彼端——而橋上都是屍體。
一一至少二三十具屍首。
跟著下去是橋那端更多的屍體。
那些兇徒都拼紅了眼睛——結果只染紅了他自己身上的衣衫。
那“漁夫”的魚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