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賈,誰能擋得下請你?”姚紋月冷笑道:“你這尼姑子也不甚厚道,知道我花了許多工夫始來此地,斷然不能空手回京城九王爺府的,還故意說這怪話,陰陽怪氣的。”也不知走了多久,後面若似傳來轟隆一聲。金算盤急忙回頭跑動幾步,一頭撞上一面牆壁,“噔噔噔”連退數步,坐在地上,探手摸撫,額上腫起了一個大包,按之不得,稍按即疼,顫聲道:“了不得,我們的退路被人封堵上了。”九華沒有吱聲,他適才聽得有些動靜,窸窸窣窣,言談竊微,倒和松果三仙聲音極其相似,心中疑俱不定:“難不成是三位哥哥陡施暗算?它們…它們為何這般作為?”意切尼姑和姚紋月本領雖高,畢竟是女兒身,乍逢此變,莫不花容失色,你看看我,我瞧瞧你,皆沒有計較,最後將目光鎖定於穆雙飛臉上,悚懼之色難掩難隱。
穆雙飛眉頭微蹙,倏瞬即舒,笑道:“不礙事,既然後面道路被賭,我們就朝前面走去,不是說‘山窮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麼?何苦愁悶如是,自尋煩惱?”姚紋月苦笑道:“只盼託你吉言,大夥兒休要被困死此地。”意切尼姑怒道:“說什麼混帳話,忒不吉利。”姚紋月反唇相譏道:“你是尼姑,佛家不是說道‘生死無常,萬事皆空’麼?還怕我說不吉利的話?可見你是假尼姑,沒有佛緣,成不了正果。”意切尼姑譏誚道:“你不要說我,你好好的女子,不走正道,為虎作倀,幹下了不少的壞事,難道就能善終麼?”姚紋月嗔目道:“臭尼姑,你如何知道我做下許多壞事,滿嘴誣賴,就不怕犯佛家大戒麼?”意切尼姑哈哈笑道:“你不是說姑奶奶我沒有佛緣、算不得佛門弟子嗎?既然這樣,我還怕什麼犯戒不犯戒的?你是九王爺的手下,他是什麼人,全天下朝野皆心知肚明,你跟著他,還會行善積德乎?只看你先前‘開玩笑’偷襲金算盤一事,足見狠辣兇猛、品行不善純。”兩人兀自爭吵,九華扶著金算盤過來,催促道:“快些走吧,穆大哥都走遠了。”二女歇停罷爭,怔然瞧去,那穆雙飛果然走得遠遠的,慌不迭提槍扶劍追去,彼此尚相向嗤之以鼻,大為不忿。驀然眼前亮光閃爍,但聽得穆雙飛遙遙笑道:“諸位入甕已久,還請出來透透氣。”四人聽罷,精神振奮,顧不得吵鬧糾紛,扶攜而出,放眼四望,周圍是一處寂靜寥寞之樹林,排排疊疊,高低起伏,悉為松柏,針葉翠綠,團簇葳蕤。地方雖極開闊,但松影溶溶沉沉,覆蓋滿地,便好似偌大的一片烏雲垂下,教人覺得甚為壓抑。一條小道從旁邊假山引出,就在五人跟前彎了一個折,然後向前方松影伸去,晦暗冥藏,不知究竟所蹤何往。有風吹過,松針“撲簌簌”落下,便似下了一場針雨,松針吹在臉上,不甚扎人,反有些許柔嫩。九華見穆雙飛負手而立,臉色愜意,輕輕扯著他的衣袖,低聲道:“穆大哥,怎麼了?”穆雙飛笑道:“你可察覺其中,別有一番優雅別緻啊?”九華點頭道:“第一眼看似有些愁悶,第二眼卻感覺輕鬆許多了。” 。。
第二十六回隱約但聞鈴鐺聲(上)
第二十六回隱約但聞鈴鐺聲(上)
他心中兀自想著先前落壁堵路之事,腦中翻來覆去盤轉著那幾個聲音,“拉動機括”乃是松果二仙率先發出,其後若似松果么仙說了句“當心,別被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