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他與我生分。”
夜深人靜時,虞氏老是悵然若失,鄒嬤嬤都有些習慣了,老話常談地勸慰,“夫人,您不要這樣想,世子並非與您生分,只是性格如此,老奴瞧著,少夫人也是不知道世子離開的。”
虞氏一瞬間詫異閃過,隨後道,“阿寧怎會不知,恐怕也是與我一樣,裝不知罷了,你過去瞧瞧,讓她早些休息,別熬著。”
鄒嬤嬤笑道:“夫人當真是天底下最好的婆母了。”
“什麼好不好的,她與衍兒同心,便是最好的。”虞氏道。
鄒嬤嬤點了點頭,離開前多嘴一問,“夫人您自己也該早些休息了,這小虎鞋老奴放起來可好?”
虞氏擺手催促她趕緊走,“我再看看,明日讓人洗一洗,明年傳給孫兒。”
反正這鞋子,孫子孫女都穿得了。
虞氏想想都笑了。
鄒嬤嬤欲言又止,邁著輕步子出門,然而在心裡忍不住腹誹,偌大的國公府何曾需要傳一隻小虎鞋了?不過是夫人的念想罷了。
即便要傳,明日就清洗,是不是太早了些……
沈桑寧在庭院中賞月時,聽得鄒嬤嬤前來傳話,心知婆母也一樣沒睡,於是讓鄒嬤嬤轉述幾句關懷之言,自己聽話地進了房中休息。
出來太久,被窩都涼了,她的腦子裡惦記著三十八萬兩的事,想著京城能籌集的都籌集了,接下來再想籌,恐怕得去外地。
金陵是個好地方,不僅商業發達,離揚州也近,物資運送還很快。
沈桑寧暗暗打定主意,這次才真的睡去。
隔日,裴如衍請的畫師來了,沈桑寧正好準備去找雲昭,便打算帶著畫師去雲家給雲叔畫像。
出門碰見行色匆匆的阿舟和端午,阿舟揹著書篋,端午嘴裡叼著一個包子,手裡還拿著油紙裹著的麵餅。
“阿姐。”齊行舟不苟言笑地點了點頭,明明是他打的招呼,她還沒點頭呢,他先點頭了。
沈桑寧暗覺好笑,“今日怎麼起得這麼早?”
他又點點頭,“阿姐,我先走了。”然後繼續疾步朝外走去,走著走著,乾脆跑了起來。
端午跟著跑,差點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