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可以確定沒有。
所以,沈家丫頭懷了龍鳳胎,是意外麼?
即便他相信是意外,他的心還是亂了,腹部發出飢餓的叫聲,他都沒了感覺。
不僅心亂,還有絲擔憂。
也不知道生產雙生子是不是比普通產婦更兇險些,顏顏唯一的骨肉,謝歡不想她有事。
他起身,庭院裡早就沒了虞氏姐弟的身影。
他輕躍上房,在屋頂上行走,比虞氏姐弟更快地到了府門外。
彼時,沈桑寧正在與裴如衍送別。
兩人於門檻內相擁,還是沈桑寧先鬆了手,將他衣領又攏了攏,不讓一絲風透進去。
裴如衍捨不得放手,雙手捂住她的手,輕輕揉搓捂熱,低聲道:“夫人,保重。”
語畢,他不顧周遭小廝,微微低頭在她額心處落下一吻。
與此同時,小廝丫鬟不約而同地背過身去。
沒人發覺,就近的房頂上多了一人坐著。
額心傳來的溫熱,讓沈桑寧想到又要與裴如衍分離,原是不想傷感的,可情緒這東西就是控制不住,倘若他一直沒回來,或許還好,他一旦回來了再走,她心裡的不捨只會更多。
為了不讓他難過,她心裡的不捨是不會訴說的。
這一吻下,她驀然紅了眼眶,不想叫他看出她眼中溼意,當即偏開頭去。
想要抽回手擦擦眼睛,手卻被裴如衍緊緊握著,抽不出來。
裴如衍看見了,遲遲沒有鬆開她的手,反而抽出自己的一隻手,用乾淨的袖子去擦她的臉。
他的動作小心翼翼,周遭護衛無人敢打擾或催促。
可他不擦還好,一擦,她的眼淚就真的止不住似的,汩汩流下。
沈桑寧一聲不吭,垂著眼睛心裡想著快些止住淚水。
臉頰上似有毛茸茸的東西拂過,是裴如衍袖口的那一圈絨毛。
絨毛在沾到她眼淚時,變得溼潤,有一根白毛就黏在了她的臉頰上。
裴如衍一點都不急,先擦乾她的臉,又用食指去撿白毛,知道她這會兒說不出話,他哄道:“我會盡快回來的,如果除夕夜我來不了,就給你寫信。”
今年的除夕必然是不可能回京過的。
沈桑寧點點頭,眼淚水終於止住,鼻子卻堵住了。
裴如衍看著她,腳步還是沒有踏出去,忽聽面前人沒忍住、吸了吸鼻子。
他失笑一聲,伸手進懷中,將乾淨的方巾取出,用方巾捂住她的鼻子——
“央央,哼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