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來就是要分三六九等的,你看你寧寧表姐,她娘是沒好命,嫁給不愛的人備受蹉跎,可是女兒享福了呀,出生就是伯府嫡女,哪一回來金陵,不是我們全家人捧著?現在又是公府的世子夫人,人吶,就是要一代一代往上爬的,以後她肚子出來的就是小世子,我們更是要捧著!你現在還能跟你寧寧表姐一起吃早膳,但你不努力,將來你的孩子與她的孩子血緣淡了,你的孩子還能與小世子一起吃飯嗎?”
語罷,看著兒子清澈的眼神,樊氏發覺自己長篇大論白說了,“我沒讓二房氣死,先讓你氣死了!”
邊說,邊朝屋外走去,的確是氣得不輕。
齊行舟回到止水居看書,微生蓓在單氏的授意下跟著他進止水居。
“表弟,我想和你一塊看書,不會打擾你的。”
齊行舟拒絕兩回,她仍是甜甜地笑著堅持。
他皺皺眉,就隨她去了,畢竟現在住的是微生家。
期間,微生蓓屢次湊過來,“表弟,這個字念什麼?”
齊行舟忍著不耐,教她讀音。
“表弟真聰明,謝謝表弟。”微生蓓端起書,一副極認真的模樣。
往後兩日,也是如此。
白天,齊行舟與微生絡去學堂,下了學,微生蓓就非要來他院子裡看書。
在屋頂上睡覺的謝歡忽然醒了,朝遠處眺望,不知看見了什麼,朝府外而去。
微生家的後門處,一鬼鬼祟祟的男子瞧瞧微生家的匾額,再朝路人吐露道:“你聽說了嗎,這微生家的外孫女,就是嫁給寧國公府那位,這次來金陵,是為了越家那位。”
路人好奇地放下手中事物,來了興致,“怎麼說?”
鬼祟男子嘿嘿一笑,“越家那位家主,家主之位是怎麼來的,大家都知道,這些年都不回金陵,偏偏在裴少夫人來了金陵後,他才回來,你們以為是巧合嗎?他們早就認識了。”
幾個路人面面相覷,聽著他接下去的話。
鬼祟男子搖搖頭,嘆一聲,“這兩人啊,他們——”
忽地,肩膀被敲了敲。
“誰啊,”他扭頭,見一個戴著面具的男子站在身後,“青天白日嚇唬誰呢!”
“青天白日,”謝歡一字字板正道,“葉家就派你來使這下作手段了?”
“什麼葉家,你莫胡說。”鬼祟男子一臉心虛,稍微眼毒些的路人都能看出他的緊張。
謝歡不管他,一把將他扛在肩頭,對著路人道:“不信謠,不傳謠。”
語罷,將鬼祟男子扛到巷子裡。
巷中傳來叫苦連天的慘聲。
謝歡將人打暈,綁了起來,嘴巴里塞上臭襪子,將人藏到了葉家內偏僻荒廢的陋室裡。
鬼祟男子在陋室中醒來,只能發出“嗚嗚嗚”的輕微動靜,手腳都被綁得嚴嚴實實動彈不得,根本沒辦法出去。
饒是身處葉家,也無法去給家主報信,汙衊越梟和沈桑寧的任務被打斷了。
葉磐尚不知,還在坐等著好訊息,等著外面鋪天蓋地的謠言緋聞,不怕趕不走這兩人。
此時。
葉家的賬本已經遞到了裴如衍的手上。
遇上葉磐那樣的小人,他心中不免擔心夫人處境,懷揣心事。
他面色沉重,被謝霖看出,謝霖便道:“表兄若想去趟金陵,去就是,早些回來便可。”
說這話時,兩人站在街上,街上嘈雜,沒有行人,兩旁工匠正修繕房屋,一直髮出叮叮鐺鐺的聲響。
裴如衍有些顧慮,“過陣子吧。”
他還不能離開,他是奉皇命而來賑災的,眼下關頭不能擅離。
他能做的,就是將賬本與奏疏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