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桑寧不由提醒道:“這修建河道於清官來說,是個苦差,會挨很多冷眼。且入秋後定會有暴雨,堤壩一日未成,揚州的危險就多一分,你確定要去?”
姜璃堅定點頭,“還有什麼比京城規矩更可怕的?我會游水,即便真有危險,我還能救人,去了揚州也能保護祖父,至於名聲什麼的,反正我已經沒了,不在乎更差一些。”
“反正我也不指望嫁人了,這世上的男人,沒一個靠得住。”
沈桑寧聽這話,意味深長地抿了抿唇,還點頭。
希望不屬於京城的雲雀,這一世,能飛去向往的地方。
忽聽門外傳來玉翡的聲音,“世子,您回來了?”
緊接著,是裴如衍咳嗽的聲音。
沈桑寧將門開啟,果然看見他站在門外,“你何時在這兒的?”
“剛剛,”裴如衍捧著一個精緻的盒子,“這個給你,你們先聊。”
他無意打擾,將木盒遞給她,就轉身離去。
沈桑寧將木盒放在桌上,瞥見姜璃一臉懊惱,“你又怎麼了?”
“沈姐姐,我……”姜璃再三緘默,“你家世子會不會聽見我那句話了?”
“哪句?”
“這世上的男人都靠不住。”
沈桑寧恍然,卻不懂她的擔憂,“聽見就聽見,能怎樣?”
姜璃一言難盡,“他會不會誤會、生氣?以為你認為他靠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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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毫無邏輯的發言,害得沈桑寧笑了一下——
“這是你說的,又不是我說的。”
姜璃一愣,覺得也是,“可,你剛才也點頭了。”
點頭能代表啥,門關著呢,誰看得見。
沈桑寧再次點頭,“某種程度上,我是能認同你的觀點,但還好,我剛才沒附和你。”
否則以裴如衍那個脾氣,恐怕要多想了。
姜璃如遇知己,“是吧,沈姐姐也覺得男人靠不住,難怪你要自己做生意呢,難怪我第一眼見你,就覺得一見如故!”
兩人稍微多聊兩句,姜夫人就派人來把姜璃喊走,回了姜家。
姜璃前腳剛走,裴如衍就回來了。
都沒空隙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一直候著呢。
沈桑寧正好有事問他,“陛下要派姜太爺去修堤?”
“嗯,姜太爺有經驗,隨行的還有別人,”裴如衍目光隱晦地落在木盒上,“你怎麼不拆?”
“這是何物?”她問。
裴如衍溫聲道:“回來路上偶然看見的,覺得不錯,想送與你。”
沈桑寧輕手輕腳將木盒開啟,裡面是精緻的沉木梳,上面刻著“贈吾妻,央央”,梳尾繫著小巧的同心結流蘇。
結髮同心,以梳為禮。
沈桑寧嘴角彎彎,將梳子握在手中,聽他問——
“:()世子先別死,夫人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