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打擾主子們說話。
直到此刻,裴如衍才鬆開手,凌厲的目光掃了眼裴寶珠,“多虧你,差點讓你二哥離開前再添一房。”
雖說下人能封口,但人心難測,人心的窗戶封不上。
聽聞,裴寶珠張嘴就想狡辯,“本來就是段湘煙不對,我只是來抓她的,我有什麼錯嘛,我是來阻止二哥犯——”
“阻止二哥犯錯”還沒說完,就對上兩個哥哥嚴肅的臉,裴寶珠惹不起,立馬靜如鵪鶉,悶悶不樂且心虛,不甘心地認錯,“下次我不來就是了……哼。”
她吸著鼻子,揚揚頭,眼睛卻不敢對上裴如衍。
裴如衍冷聲道:“回去睡覺。”
“哦,”她轉身要走,突然想到什麼,回過身,“大哥,你不走嗎?”
……
沒得到回應的裴寶珠嘟了嘟嘴,裝作漫不經心,但意圖格外明顯地問,“大哥,我今天被嬤嬤表揚了,說我有進步呢!”
“哦對了,那個杜公子,有沒有問起過我呀?大哥,你可要告訴我實話,我和杜公子還是有些緣……”
她還說得害羞了。
裴如衍聽不下去,厲聲呵止,“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少想些!”
這話落在裴寶珠耳中,就彷彿在哥哥眼中,她和段湘煙成了一丘之貉,她心裡夾雜著怨憤羞怒四種情緒,伸手指著裴如衍,又不敢罵,張口只敢——
,!
“大哥,你,你……”
氣到眼眸蓄淚,“你是世子了不起啊!這點小忙都不願意幫妹妹!”
眼淚唰唰掉,哭著跑出去,臉色比剛才的段湘煙難看多了。
堂妹表妹一走,長勝居恢復了清靜。
這份清靜,在兩兄弟間,有些尷尬。
原因無他,裴如衍和裴徹已經很久沒有單獨地好好相處了,每每單獨相處,都不是心平心和的。
要麼是懲處、訓誡,要麼是爭鋒相對。
甚至忘了,從前是如何相處的了。
裴徹憤憤的語氣還透著一絲禮貌,“寶珠就算了,兄長何時也有了聽牆角的習慣?”
說著,就側過身去,做著收拾包袱的假動作。
裴如衍看著他的動作,平和開口,“明日你要遠行,來送送你。”
裴徹裝來裝去就幾樣東西,假動作差點維持不住,“我說了會去從軍,就一定不會反悔,大哥放心就是,大晚上來送我做什麼,她恐怕還在等著你呢。”
幾句話,彷彿帶刺,卻被裴徹說得稍顯平靜。
但最後一句,一出口,他就後悔了。
“她”是誰,不言而喻。
明明想好了要放手,要遠行,可總是不自覺地發酸。
恐怕又要讓兄長覺得,他還心存妄念了。
裴徹偷偷朝裴如衍瞥了一眼,想看看他的神情是否生氣,捫心自問,裴徹並不想在離家之前再和兄長爭吵。
好在,沒有在他臉上,看見不滿。
裴徹暗暗舒口氣,繼續手上的假動作,身側響起裴如衍從容的話音——
“母親請了位說書人,在棠閣給她講故事,她正樂不思蜀,還沒回去。”
:()世子先別死,夫人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