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儀氣得夠嗆,“你,你簡直不可理喻!”
婆媳倆鬧得不可開交,偏偏當事人裴徹又不知去了何處。
段姨娘一拍桌子,高聲道:“我是阿徹的親孃,你敢說我不講道理?好啊,等阿徹回來,我要好好同他說說。”
“你,你……”沈妙儀真是兩眼一黑,這不是惡人先告狀嘛!
正此時,素雲拿著銀票從外頭進來,看見裡間情景,一怔,忙將銀票往兜裡塞。
段姨娘眼尖,“你這丫鬟也是有意思的很,看見我還要將銀票藏起來,我還能昧了你的錢不成?”
素雲頗有些尷尬,一時間攥著銀票的手,不曉得該不該掏出來。
“看看呀,怎麼做賊似的?”段姨娘沒好氣道。
素雲瞥了眼沈妙儀的臉色,小心地將一萬兩銀票拿出來,遞給沈妙儀,“主子。”
沈妙儀深怕被段姨娘搶去,一把接過塞進懷裡,耳旁還有段姨娘的鄙夷聲——
“好像誰要搶你這點錢似的,到底是小門小戶出來的,就算做了伯府繼女,這行為舉止也沒比我當年好到哪裡。”
眾所周知,段姨娘孃家是殺豬的。
段姨娘忽視沈妙儀難看的臉色,繼續喋喋不休:
“聽說世子昨夜在書房忙,你姐姐還知道送藥膳,陪同關懷,你呢,你對阿徹做什麼了?你跟你姐姐,真真是天上和地下的差別,也不曉得阿徹當初看上你什麼,放著員外郎千金不要,非把你娶回來。”
接連被精準打到痛點的沈妙儀忍不下去了,“你閉嘴,一個姨娘,還對我指手畫腳?!”
素雲看得膽戰心驚,這邊大戰一觸即發。
青雲院內。
日上三竿才起床的沈桑寧,尚且不知自己被前世庶婆婆誇了。
紫蘇一臉嚴肅地進來,抓犯人似的抓著小丫鬟,“少夫人,福華園的冬兒沒事總在咱們院外頭溜達,還瞎打聽,您看看要怎麼處置?”
冬兒低著頭小聲辯駁,“奴婢只是路,路過,請少夫人明察。”
沈桑寧吐一口漱口水,輕描淡寫地問,“你主子是誰。”
冬兒瑟瑟發抖,“是二公子,二少夫人。”
“再說,”沈桑寧平靜地望去,神色中充滿威壓,“想想你的月銀。”
冬兒害怕的同時頓悟了,“奴婢的主子是國公爺,國公夫人……還有世子,和您,其次才是二公子,二少夫人。”
果然,一提月銀,就上道了。
沈桑寧淡淡點頭,“從今日起,你要明白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若你不願意,就憑你這鬼祟行徑,我就能將你發賣。”
冬兒忙磕頭,“請少夫人不要趕奴婢走,奴婢可以幫您監視二少夫人。”
沈桑寧輕笑,“監視她有什麼價值嗎?”
冬兒急於盡忠,一股腦將知道的全部說出來,什麼撿了一袋奇怪東西啊,引得沈桑寧一臉晦氣。
怎麼連那……玩意兒都撿,純有病吧!
冬兒又道:“還有,今早素雲姐姐收了伯府送來的一萬兩銀票。”
一萬兩銀票……沈桑寧想起,當初自己能從沈益手中拿一萬五,完全是因為沈益覺得有利可圖。
但伯府今非昔比,伯府那副空殼子,還喜好奢靡,根本維持不了開銷,沈益竟還願意給沈妙儀一萬兩?
可真是將偏心貫徹到底了。
沈桑寧忽然改變主意,“那你就幫我監視著吧。”
紫蘇見此,塞了幾兩銀子給冬兒當恩惠,冬兒領命離去。
“少夫人,您怎麼?”紫蘇問。
沈桑寧搖搖頭,“我那位父親可不是什麼慈愛的人,就算再寵愛繼女,也不至於割捨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