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貓。
齊行舟嗯了一聲,他便重燃鬥志,臉頰處露出笑渦來。
“好了,麻煩你像個男子漢一樣,”包贏覺得他太彆扭了,“等休沐,我讓我爹請你們吃烤全羊。”
三個孩子笑語晏晏地朝著騎射場走去,因為遲到,被騎射先生罰站了整整一堂課。
但,雖罰猶榮。
今日的京城,大街小巷無非就是傳著兩件事,一為揚州災情發展如何,二是承安伯府母女遊街。
母女遊街傳得沸沸揚揚,即便沈益大門不出,在伯府看見被送回來的一身狼藉的妻女時,他本就敏感的心靈更是崩潰了。
忍不住咒罵道:“你們,你們!有沒有考慮過這個家,考慮過我,考慮過冠玉!”
柳氏悲慼地喊了聲“老爺”,如今在自家府裡,終於可以敞開天窗說亮話,“妙妙是我們親生的女兒啊,老爺忘了嗎,忘了我們年少時的海誓山盟,忘了妙妙小時候吃過多少苦?她明明是您親生的女兒,卻在周家養了十二載,好不容易回到您身邊,您也無法給她嫡女的身份,她永遠屈居微生顏的女兒之下。”
“這對她不公平,對我也不公平,可我從未怨過呀,老爺,看在我們年少情意上,寬恕妙妙吧,讓她好好過安生日子。”
柳氏的衣裙上還殘留著雞蛋液和爛菜葉,模樣狼狽又可憐,一番話說得沈益念及年少青梅竹馬的時光。
少年時的沈益是個標準的紈絝子弟,伯爵府雖衰敗但還未到如今苟延殘喘的地步,彼時柳家是京中排不上名號的官宦之家。
柳氏之父是五品官,三進院的柳家與伯府比鄰,伯府西院正好靠著柳家的後院,僅有一牆之隔。
兩人結緣,是因為柳氏的風箏掉在了沈益的院裡,兩人一來二去私下有了往來,沈益也會拿著梯子爬牆頭。
爬牆被柳家發現後,柳父尋了來,沈家面子掛不住,主動提及兒女婚事。
然而這親事還沒定成,柳家就犯了事,被貶為庶民逐出了京,舉家遷回揚州老家,沈家自然不可能再與平民柳家結親,婚事不了了之。
年少氣盛的沈益還曾追去城外相送,兩人痛哭訣別,那時的沈益在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將柳氏娶回京。
多年後,沈益脫了少年意氣,雖有對柳氏的執著,但也不影響一房房納妾,家業傳到他手裡早就虧空嚴重,只能出下策找了商人之女。
他早不是什麼純情少年,對微生顏只有利用,沒有歡喜,畢竟骨子裡的世家血脈,導致他看不上滿身銅臭的女子。
若非伯府衰敗,微生顏給他做妾都是抬舉。
不,原本是準備讓她做妾的,微生家想讓自家女兒做伯爵夫人,沈益表面答應,微生家喜不自勝為他和微生顏提供獨處機會。
沈益謀劃著給她下藥,一旦生米煮成熟飯,微生家就任他拿捏。
微生顏喝下了那東西,卻說已經心有所屬,對他無意,請他拒了微生家。
被一個商女拒絕,沈益覺得受到莫大侮辱。
待微生顏藥效發作,沒等沈益做什麼,她竟然跑了,最後……也不知是找了誰。
以那藥效之強,必然是失了貞的。
微生顏顯然更配不上他了,沈益暗暗決定換個目標,這天下商女多的是。
微生顏想找權貴很難,但沈益想找個商女還不容易嗎?他是這麼想的。
然而接下來事與願違,他根本沒有機會去找別人,一出門就倒黴,每次必有血光之災,冥冥之中他感覺有人要殺他,於是躲在家中不敢出去。
不出兩月,再次收到微生家來信。
大概是微生家發現女兒失貞,在信中主動提出願意加三倍的嫁妝,甚至每年給錢,沈益權衡後還是接受了。